十卷32、该当何罪（3）（1/2）

惇妃这般疾言厉色，余文仪却并不惶恐，反倒笑了。

“惇妃娘娘宠信边女子，却并不相信微臣的话，这倒也是人之常。”余文仪一推长须，抬眸盯一眼观岚，冷冷笑道，“娘娘终究与位下女子相对，娘娘的一切私己之事都不避讳她们；可是微臣不过是头一回进内给娘娘请脉的外臣，娘娘终究不敢托付。”

“可是微臣倒想斗胆提醒娘娘一声儿古往今来，为主人家的，因为宠信奴仆，却反倒被奴仆所蒙蔽和陷害的故事，还少么”

惇妃眯起眼来，“余文仪，你这是何意”

余文仪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惇妃相接。

“娘娘的脉案在此，内里写得明白，娘娘自从去年八月传说有喜，可是每个月却都荣分照常而行便是不找大夫，以民间最基本的常识而论，谁敢轻易就说自己有胎了呢”

“太医们自都是经验丰富、医术精湛，就更不至于会出此大错，可是为何太医们就一口咬定说娘娘有了喜，而且中间还给娘娘开过方子，将娘娘的荣分照行给当做了漏胎之状来调理呢”

“太医是宫中承应，不是普通的大夫，他们若误诊，赔上的可是自己的脑袋和家命故此还请娘娘明察，太医们是绝对不敢擅自给娘娘们误诊的那么太医们却偏偏给看错了，其中的症结出在哪儿”

“微臣以为，再经验丰富的大夫，诊断也不能是空中楼阁。太医们所有的诊断都是来源于望闻问切，而在后宫之中的特殊形之下，太医们主要的诊断依据，是娘娘们自己的口述，当然更多还是来自于娘娘边女子们的描述。故此微臣可以认定，问题必定出在中间环节，是有人故意给出了错误的描述，有意误导了太医们去”

余文仪抬眸瞟了惇妃一眼，“微臣相信，这故意误导了太医们去的，必定不是惇妃娘娘自己。惇妃娘娘是什么份呢，更何况这是惇妃娘娘自己的子，惇妃娘娘如何肯拿自己的健康和家命，去办那犯下欺君大罪之事”

惇妃心下惊惊一跳，“那是自然”

余文仪淡淡一笑，“微臣也是如此认为。那么既然绝对不会是惇妃娘娘自己描述错了形而误导太医，那么问题便也只能出在娘娘边的女子上”

“微臣为外官，却也知道宫中娘娘们的心事。娘娘们谁不想为皇上诞育皇嗣，尤其是皇子呢故此娘娘们每里拜佛、念经，当中有一大半都是向神佛祈求，叫自己有了喜去吧照此一来，心愿长久累积，渐渐成了执念，甚至是心魔。娘娘们这样的形，想必边的女子们最为清楚。”

“宫中女子，都如菟丝花，依附主子们而活。主子得宠，这些女子们便也可以获得荫蔽，自抬价。”余文仪说着，不客气地盯了观岚一眼，“便如惇妃娘娘边这位姑娘一样，颐指气使，将微臣这堂堂刑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