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赐,斩立决(2/2)
“来,先喝药”
她转过了头,服下浓黑的汤药。
“皇上睡得好吗”
顿了顿,再度喂了一口药“听京墨说,即使每睡前服了安神汤,皇上还是到很晚才歇下”
“夜夜看折子到很晚吗”
“千公公与京墨不是没劝过,只是皇上从来不听罢了”
“每都有上朝吗”
“嗯”
“夜夜睡得那么晚,早朝从来未有耽搁”
她喂着她喝药,看了她一眼“皇上今也来看过你,在内坐了很久,千公公催了,才走的”
算起来,她已有三未见过他了。
她这子,窝在这上,可还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每他来看她之时,她总是在睡梦之中。
“你见过他,精神可还好”
怕她担心,只得拣些安慰的话“皇上武功底子深厚,自然精健得很”
“明皇上要是来了,你唤醒我吧”
有些难色“平我也说要叫你起来的,皇上不让”
一碗药快要见底,辛夷推开了。
青葙便没有再喂“肚子可饿,要不要我端些膳食进来”
“我不饿,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唯有退了出去,将碗放回到小厨房里,她又折回了寝,在门外坐下,守着夜。
翌,晌午过后,与近臣处理完国事,长陌来了听雨轩。
他褪下了龙袍,换了一袭墨绿色长袍,腰间一锦带,紧袖窄腰,衣襟而下蜿蜒至衣摆,一条金色飞龙腾云而飞
英俊美,昂藏雄伟
所行之处,宫人跪拜行礼,皆一一高喊“参见皇上”
入至听雨轩,一众宫仆跪在宫门,迎圣驾。
“都在外头侯着吧”
一言落,所有人便都没有再跟着而去。
内熏了茉莉香,盖住了若隐若现的药味。
他一闻,便已发觉。
榻上的人一如往常,他到来之时,总是睡着了的。
在沿坐下。
“朕前些子命宫里的银匠打了一支簪子,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嗓音温和,神色温柔。
“最适合这支簪子的人,也只有你了。你总一素色,扎在人群里,朕都怕找不到你”
她就穿了一里衣,里衣轻薄,领口宽大,那条舍利项链静静躺在脖子上,泛出丝丝流光。
“从一而未变的,朕想,也只有你了吧”
脑海中,忆起四年前初见她那一幕。
“当年朕与你第一次相见,你也是一袭白裙,粉黛未施,小小的一只”
却出乎意料的坚韧
上的锦被未盖及她的口,他为她掖好,指尖不经意触碰到露在外的珠玉肌肤,他停下了盖被子的动作。
忽然轻轻掀开了她的衣襟,右上那颗清晰刺眼的伤痕落入他眼。
眸色,晦暗了几分。
伤口已经愈合,淡红色的伤疤挂在上头,没有半分隐去的迹象。
内,静谧无声
拇指指腹落在上头,他万般怜惜地摩挲。
这么多来,眉宇里头的忧愁,从来也未消失过。
眼底深处,隐着难以看见的悔恨
你说你的丈夫护一方百姓。
可偏偏,朕护不住你
他就这般坐了半柱香,静静地端详着她的面容。
即使这样,也想与她待久一会儿,再待一会儿。
为她重新掖好了被子,起,他转准备离去。
“皇上”
后一声轻轻的低唤飘进他的耳。
拔的背影一停,半点不耽搁地转,折回到边。
那个睡了一又一的佳人,此刻已然醒来。
他覆又坐下“朕吵醒你了”
而她只问“怎么没叫醒臣妾”
“朕只待了一会儿”
她只静静凝望着。
明明坐了许久。
“皇上要走了吗”她问。
“朕再陪你一会儿,饿不饿,朕让人给你呈午膳进来”
“臣妾还困得紧,皇上能陪臣妾睡一下吗”
“好”
便褪了锦靴,合衣躺在她侧。
她拉过了他的臂膀,将脑袋枕在他的膛。
“臣妾吃了睡,睡了吃,要是子丰润了,皇上会不会嫌弃臣妾”
她的声音温软,掺着一缕轻闲。
眉心一软“那朕便陪着你一道丰润,如此,也算匹配同称了”
闻言,她轻轻道,含了一丝嗔“男子怎能一样,皇上要是再丰润一些,也还是倜傥英气一枚,臣妾要是丰润了,就不好看了”
那一双铁臂圈着她小小的子,他真心地道“即使你丰润了,还是好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在朕眼里,旁的人,始终比不上你”
有些意外,抬起头,她看着他。
长陌不明“怎么了”
心里头,一缕暖意辗转流淌。
轻轻伸长了脖子,毫无预兆地在那张好看的唇上浅浅一吻,又躺回了他的膛,一条纤细的手臂越发抱紧了他。
他微愣。
素手摸了摸膛里微微凸起的硬物,似是不小心发现“这是何物”
回过神,他道“你拿出看看”
玉手探进他的口,取出了那支簪子。
抬手,她望向他,面带嗔怒“皇上这簪子,是哪位姐姐赠予的,随携带竟这般珍惜”
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姿态,女儿家的醋意与嗔恼。
许久以来压在心头的沉重苦楚在那一瞬间,被冲淡了一分。
抿成一线的唇,不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夹着暖意与宠溺,没有声响。
黛眉蹙得紧了“皇上还笑”
“臣妾知道皇上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不缺臣妾一个,但眼下到底在臣妾宫里,竟还带着旁人的物件”
两手撑在他膛,借着支撑从他怀里坐起,背上青丝滑下肩头,引来无数黛玉风
将簪子搁在了他膛,她赌气地道“还给皇上,您好好收回去吧”
取过了那支簪子,望着眼前女子柔的病容,他认真解释“不是旁人”
辛夷不明“什么”依然微恼。
他坐了起来,那支簪子经过他的手,戴上她的发,一壁道“这簪子,是朕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