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出宫(2/2)
长陌沉吟片刻“他们既然都选的富贵商人,不曾招惹达官者,想必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们在城中放出消息,近会有一名布商上京采购布料,下榻至城中名气最盛的客栈,既是选购布料,定会带大量现银,那些贼寇会觉布商非京城人士,下手也会较容易,而且他们心思缜密,极有很大可能会跟踪踩点”
“你们需得安排一人假装那名商人,他的吃穿用度,都需奢华,在城中各大布行选取布料,不要着急,让那名假布商多在城中选购几,如此,贼寇的接受度会增加,方会深信不疑”
三人听闻,面面相觑,积郁在心里头的霾好像得以看见一丝光明,面上终现一缕希望。
一同而起,躬作揖,齐声答“臣等这就去安排”
时近秋冬,这几,天越发寒凉,后宫里一些受不住冷意的嫔妃内已烧上了碳炉子,出行都不免加多一件衣裳。
怕皇上体燥,辛夷炖了银耳梨子羮,晚膳过后半时辰,携了青葙去了太和。
二人打伞提灯,穿行于红砖绿瓦里,秋风萧瑟,时辰尚未晚,却已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奴才参见娘娘”
所行之处,过往的太监宫女皆行以礼。
哪知未到太和,宫巷的那头,一队人马徐徐而来。
双方都看见了彼此,辛夷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着实不想与这人周旋
但她也并无回避的道理。
队伍,越来越近
曲修姬坐在步撵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看着,煞是威风。
旁随行的红参心思可机灵得不得了,朱唇一开“停”
就懂自家主子定不会就这般擦肩而过。
步撵停下。
轿上的人“哟,今个儿可真是巧,好些子没见到妹妹了”
对方骄纵高傲,辛夷却不是不知礼数的主,微微颔了颔首“是有些子了”
后的青葙屈膝,行礼。
曲修姬扫了一眼,轻蔑的扯了扯唇。
“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她抬眸,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姐姐这又是要去哪儿”
没想到对方如此态度,曲修姬心中的气涌上了一分,面上,却是未表现分毫的。
而侧的红参开口了“我家主子想去哪要向辛修姬禀告吗”
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轿上的主人眉眼一挑,闪过了一分得意。
青葙侧目看向那头的宫女,淡淡道了一声“怎的我家主子就要向你禀告”
此语,既骂桑也骂槐
闻了,红参声一尖,眉头一竖“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红参姑娘何时得了皇上的召寝”这话,意指她不过也是一介宫女罢了
“你”
她话头才出,辛夷已不急不缓地开口“妹妹还急着去面圣,就请姐姐自便吧”
说罢,轻轻一颔首,携着青葙往前走了。
京城,达官贵人所去的昂贵布行外。
“大哥,今看了好些家了,不宜挑选太多,改若是看到更好更便宜的,那便不值当了”一男子道。
子福泰的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停下了继续前去布行的步伐“那行,今便看到这里了”
说罢,转对后那些奴仆指挥着“你们几个,先把布料带回客栈,你们两个,带我跟你二掌柜去京城最好的美人馆吃酒去”
那两名被点上的仆人点头哈腰,领着两位主子去往事先打听好的烟花柳巷去了。
不远处河堤高树上,有两道影,藏在枝丫树叶间,观察着城内富贵布商的一举一动。
二人对视一眼,同一飞下高树,分两路行走。
不多会儿,那几个奴仆手抱绸缎,差几步就要进入客栈。
前方有一粗衣男子疾疾跑来,不住回头往后看去,慌里慌张,看这模样,应当是后有人追赶。
那人横冲直撞,一不小心撞上了扎堆的仆人,他一边踉跄着两手推开两旁的人拨开一条道路,一边惊慌的往前继续跑。
混乱间,抓了一把两三人的手。
“哎哟,什么人呀”
几个奴仆相继吃了一个趔趄,破口开骂着。
而另一头,青楼门前,一男子面色驼红,手执酒壶,走得歪七扭八。
他仰头喝酒,脚步虚浮,一个不小心便撞上了跟前的陌生人,子往前倒去,又撞上了随后的两个奴仆。
体接触间,那酒鬼用手抓了一下其中两人的手腕。
“走路不长眼睛啊”二掌柜怒骂。
“砰”的一声,那人重重倒在地上。
“青天白的喝这么烂醉”
富商嫌晦气,拍了拍前被那酒鬼撞到的地方。
两刻钟后,不知名荒废宅院
两名粗衣男子相继潜入,正厅里,有四人在里头喝酒吃。
那二人回到正厅,郝然就是撞到富商的两人。
看二人回来,吃食的众人斜斜扫了一眼,冷淡问“如何”
其中一人答“每都是去布行看布,晚上就吃喝玩乐,客栈里点的东西都是上等”
另一人抓过桌上的烧鸡,粗犷一咬,答“确认过,那些人武功不高,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防防”
太和外,长陌负手伫立于廊前,遥望眼前皇宫万里。
其后,候着京墨。
“眼下贼寇未除,出行之时你们需得低调行事”
“臣遵旨”
“不要让辛修姬离开你视线半步,你带上人马,保护好她,若是再出现上次的况,朕绝不绕你”
他的声音没有戾气,却自有一股让人臣服的威严。
“臣明白,定当保护好娘娘”
眼前宫万丈,恢弘壮阔,这是他的天下
随后,他又道“贼寇不知哪一会下手,你通知左右丞相与曲耿,不能有半分松懈”
京墨拱手作揖“臣这就去”
是夜,相国府,书房房门紧闭。
曲耿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恭敬站着一名黑衣男子,郝然就是当忘尘楼的那个人。
曲耿眯起眼“当偷听到我们谈话的就是左丞相之子与他的贴侍从”
那人“周忧国”
得到一个默认的点头。
曲耿脑中闪过千百遍想法“他是周尧的儿子,如果动了他,周尧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眼前林仉沉默不语。
回想起这段时周尧在自己面前并无异样,曲耿道“周忧国应该未曾向他父亲提起此事”
可眼中已起杀意“他既偷听到我们那的谈话,那小子的命一定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