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计算得失（六）（2/2）

杜九言拿到了十分，写上名字，放在桌上。

他说完，弯腰去拿杜九言桌子上的计分牌。

“昨天的卷子我也看到了，谁是杜九言？”王谈伶目光扫了一圈，感觉上，中间那位气质有些像。

“刘师兄。”门外进来一人，拢袖走着，步履轻缓不急不躁，气质也很温润，他一笑，道：“我也来听听。”

“发牌。”刘嵘勤拿出一个封着的匣子，里面装着计分牌，五分一张，每人当场发放两张。

“背《周律》谁不会！你这样就算回答了？”马毅道：“那对不住了，你的五分就是我的了。”

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肖青枫突然朝这边走来，喝道：“凑巧答对一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来问！”

“弟弟是五服外兄弟？”有人低低议论着，另一人道：“有这个可能。但问题里并未提是五服外弟弟。”

傅元吾没有来，所以座位是空的。

马毅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抖开，“我西南人从不两面三刀，偷奸耍滑。我有答案，就写在这张纸上，对不对，等她说完就自然就知道了。”

这不是问，这是刁难。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投向杜九言，等她说话。

刘嵘勤坐在主案，杜九言周全地拱了拱手，刘嵘勤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到时候我和你站在一起，我帮你。”方显然道。

杜九言弄明白了规则，漫不经心地得着马毅。

他怀疑，一会儿西南学子说不定都围上来，问杜九言一个人。

他只列结拜兄弟，杜九言的答案比他写的还要周全。

杜九言含笑说话，眸光微挑，唇角略勾，神色间胸有成竹，不慌不乱。

众人恭谨应是。

“这怎么答？问题问的不全，就算答对了，问的人也能说错吧。”

考满分的人很多，但被撕了卷子，一炷香内匆忙答题，还能考七十的人，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九姐最厉害了。”子拍着手，小萝卜也跟着点头，“我爹最厉害。”

“凡是谋反及谋逆大罪，不论首从，皆凌迟。祖父，父子，兄弟及同居之人，五服之内，不分异姓，男十六以上皆斩首，子孙交由内务府阉割后，流放三千里！”

“杜先生，能看到城门吗，开了没有？”隔壁，路老四招手喊道。

她说完，马毅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不相信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答案。

马毅失魂落魄地去看肖青枫，他丢了五分，只有五分了！

“穿天青直裰的那位。”刘嵘勤端茶喝着，耳朵里听着第一张桌子前的两人问答，被问者没有答出来，不得不拿出一张牌。

“马公子，对吗？”

杜九言朝自己座位走去，视线所及，周岩，马毅，肖青枫，还有十来个看着面熟但不知道名字的。

杜九言眺目去看，道：“开了。”

“我问。”忽然，马毅站起来，手里拿着计分牌，势在必得的朝杜九言走过来，在她面上拍下纸牌，怒道：“十分，敢不敢赌！”

“你这什么问题。”方显然替杜九言抱不平，“你有明确答案吗。”

“嘘！没看出来吗，这是西南学子结队为难杜九言。听说他曾大闹过西南讼行，前几天又在官司上，赢了郭润田，现在来考核，正好到他们地盘，对方肯定要报复的。”

杜九言一笑，冲着跛子抛了个眼色，“大约，我是想用七十分来震慑他们，这比你的簪子，更具有威力。”

“为何？”马毅很得意，问道。

“嗯嗯。”方显然点头，跟在杜九言后面进了西南讼行。

“你也有怕的时候？”跛子失笑。

翌日，杜九言依旧早起，跑步，爬屋顶，但这次爬的不再是银手的屋顶，而是正屋的。

他的问题一出，考场内哗然一片，这明着是考《周律》内容，可事实上却掐头去尾，根本没提供足够的信息。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考生举手，他起身盯着隔壁桌的考生。

说着，将自己的计分牌放在桌子上，盯着杜九言，斗志高昂地问道：“一日大雨，张三捞鱼归，路遇乡亲，只说了一句话，竟被杖责一百，为何？”

大雨，捞鱼，说话，责打这几个词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方显然急的团团转。

肖青枫也冷笑，正要说话，忽然耳边传来某人讥诮地笑声，“因为贱人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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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