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人保重（二）（2/2）

裘樟啐了一口，摇摇晃晃地回家，家里人出来扶着他，他走了几步回头冲着杜九言拱了拱手，道：“本官这辈子不算君子，唯利是图来形容也不为过。更不曾真心记得过谁的情。只认钱不认人。”

“大人家资不完，我助人为乐，帮大人用点。”杜九言道。

“是！”伙计应是而去。

京官不如县官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在京城容易结交同僚，升迁的机会更大。

裘樟想了想，“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混的好，本官自然就认识了。要是去京是因为秋后处斩，本官必然会视而不见，只求不惹腥臊。”

裘樟哈哈大笑，颔首道：“本官也祝杜先生一帆风顺，逢案必胜。”

杜九言自取了茶盅倒茶喝，“帮上了。估计我走后他少说也得断条腿或者胳膊了。”

下午，杜九言去拜访裘樟。

裘樟瞪眼。

“闯了一趟镇远府活着回来，了不起啊。”裘樟打量着杜九言，“如何，郭庭可帮上你的忙了？”

裘樟无语。

跛子点了点头。

“钱够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完。”裘樟压过来，声音很轻，“所以，本官想做点实事了，在死前如果能做上一件流芳千古，为人传颂的大事，这辈子值得了。”

杜九言点了点头，招手喊酒楼的伙计来，交代道：“这位是裘大人，你认识吧。这顿饭就记在裘大人的账上！”

“我，阁老？”裘樟摆着手，“我若能五品京官致仕，不死不残不声名狼藉，就算是菩萨保佑了。”

但裘樟这种，明显不行了，他年纪大了，回京后熬不了二十年了。

“幸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我是要生气的。”杜九言叹气。

杜九言摇头，“那等走的时候，我一定要去菩萨跟前为大人您拜一拜，请菩萨保佑大人不死不惨不声名狼藉，平平安安五品致仕，衣锦还乡。”

跛子嗯了一声，道：“早点睡，明天不还要去矿山吗。”

杜九言点头。

裘樟用手里的卷宗敲了一下杜九言的头，“本官怎么越看你越顺眼呢。”

跛子哈哈大笑。

“敬重是意，与金银俗物无关。”

“大人是好友！”杜九言拱手道：“忘年之交的好友。”

“大人觉得我不顺眼，是大人的问题，现在你变的正常了，自然就顺眼了。”杜九言道。

他感觉，怎么这么奇怪的。

蔡卓如看着空空的手，愣了一下。

晚上，杜九言和裘樟一起吃的晚饭，付钱的时候，杜九言没掏，裘樟瞪着她，“你是晚辈，你付钱。”

裘樟哈哈大笑。

裘樟正靠在椅子上，收执卷宗似小鸡啄米一样的打着盹儿，杜九言咳嗽了一声，凑上去道：“大人，梦中可梦见中我了？”

裘樟哈哈大笑，觉得和杜九言真的是有说不完的话，打不完的嘴仗，“你这小子，早晚娶个厉害媳妇，天天管着你。”

“你是长辈，我敬重您。”

“哎呀！”裘樟吓的一跳，捂着胸口，“你、杜九言？”

“不过大人，回京后就您这官阶，恐怕是要穷几年了。”杜九言遗憾地道。

杜九言微醺着哼着小曲回了客栈，跛子在大堂内一边喝酒一边等他，蔡卓如靠着灯看书，看到他进来，两个都投来目光。

“换一个祝福吧，大人。”杜九言道：“必然的事，不要刻意说。”

杜九言扬眉，问道：“他不会被降职？”

“但九言的好，本官记着。将来若再相遇，必当报答。”说着挥了挥手进了门。

蔡卓如将茶盅塞在她手里，跛子则将酒杯抢走了。

银手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不在家，你们肯定都会很想我的。小萝卜想不想我啊，有没有吵着说要来看我。”

“天天哭，说银手叔怎么不回来。我说你在挣钱，他就不哭了，说让你多努力！”杜九言道。

银手嘻嘻笑着，小声道：“三天前我们和宝庆都司签了一个大契约，要一百付马蹄铁，五百付战刀，你才给多少银子？”

“多少？”杜九言眼睛亮了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