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案发现场（一）（2/2）

“一共五十枚钱，看着像……像是昨晚客人给的嫖资。”施常阳今年十七岁，今年开始跟着尸大学徒，准备子承父业。

裹裤外裸露的大腿和小腿上，也是一条条的鞭痕，和像是被人掐的紫色淤痕。

杜九言和大家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这裤子，前后反了！”杜九言牵了一下裤子，和尸大道：“你看看。”

不过虽然破旧，但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墙角的屋檐下堆着木柴，也是码放的整整齐齐。

杜九言不理他，将枕头翻了翻，尸大的儿子施常阳低声道：“杜先生，刚刚在枕头底下搜出这个。”

“是很奇怪，我再仔细查一查。”他又掀开了盖在死者身上的被子，“你看看这里。”

桂王哼了一声，“发就发！”想了想，道：“如果我食言了，就让我那十一房夫人，”他说了一半，韩当提醒道：“爷，是十四房。”

小孩很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杜九言微怔……

尸大点头，“通常他杀勒死的再将死者吊上去的话，至少有两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可死者脖子上只有一条。”他说着，指了指死者的耳后，“你看看，是不是只有一条。”

“让我十四房夫人都跑了。”桂王道。

“杜先生来了。”有人喊道：“杜先生，您接了傅家的官司吗。”

焦三摇了摇头，“尸大还在查验。看外表，死者穿着一件中衣，脖子上套的绳是自己的腰带，床上很乱分不出是不是打斗过，看着像是自杀。”

桂王白了她一眼，“本官经常由别人服侍穿衣，所以对这个很熟悉。很确定！”

床单很皱，上面还有一些男女欢好遗留的污渍，杜九言道：“我看到屋檐下晾晒着床单，这应该是刚换的干净。但现在这么脏，那表示死者昨晚应该是接客了？”

他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一串铜钱。

“是啊，傅羽十二岁的时候他爹就生病死了，没过半年她娘也去了。傅羽带着两岁的傅桥住在这里，其实姐弟两个人也是可怜，但是傅羽吧不学好……唉……实在没脸说。”

“累不累，起来歇会儿？”她问道。

小孩一直蹲着看着地面，用手在地上拨弄着一个泥丸子，杜九言走过去，也蹲在小孩面前。

“他人勒死和自己上吊，痕迹是不是不一样？”杜九言盯着傅羽的脖子和脸。傅羽的脸色青紫，面上有出血点，双眸有些外突，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勒痕。

“不对吗？”尸大还没注意到，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桂王的声音从后方飘了过来，道：“绳结的方向不对，这一看就是别人系的。”

焦三嘴角抖了抖，指了指里面道：“死的是个女子，今年十七岁，去年开始做娘，因为容貌清秀，据说生意很不错。”

小萝卜交代道：“爹啊，你要认真点啊，一定要赢他一万两的银子回来。”说着挥了挥小拳头，“给他点教训。”

“懒得想。”桂王站在床边，打量着死者，尸大让自己的儿子将绳结记录在案，杜九言掀开死者的中衣，里面则是一条白色的裹裤。

杜九言愕然，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杜九言眯着眼睛看他，不屑道：“跑了你好娶新的，没良心的人就长成你这样。”

除了他们以外，房门边还蹲着一个小孩，背对着门口，背影瘦成了一小把，穿着灰色的褐衣，收拾的很整洁。

杜九言拱了拱手，“这家姓傅，出了什么事？”

尸大去翻看尸体。

杜九言凝眉，“他家就死者和弟弟两个人，没有别人了？”

焦三跟着到门口。

“怎么死的？”杜九言问道。

桂王哼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看出来没有，我已有很多发现。”

“只有一条？”杜九言又细细看了一遍，回头看着尸大，“所以你不能判断是他杀还是自杀？”

尸大和杜九言都看着他。

桂王带着三个人去了四塘巷，杜九言将小萝卜送回家。

“你来了。”尸大对杜九言还是信服的，毕竟和她一起办的两件案子，她都给了很关键的线索，“初步查验，死者是被腰带勒死的，身上有许多的鞭伤和烫伤，新旧不一，不全是今天的。”

杜九言颔首，“那我赢了，你就立刻滚出邵阳，回京城做奶娃。”

进门前杜九从街坊的言词间已经猜到了。一个姐姐带着弟弟过日子，本应该是街坊心疼帮助的对象，如今却成了大家避讳不谈的人，想必其中有乾坤。

“你不是看出很多线索了吗。”杜九言打量着铜钱。一吊钱通常是一千枚，折算成一两银。

桂王没接话。

“钱有问题吗，杜先生。”施常阳一脸好奇，他刚才仔细看过，除了绳子很漂亮以外，没什么不同。

嗯，打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