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像模像样（二）（1/2）

第174章 像模像样（二）

“不用了，我随意坐一个地方就好了。”刘嵘勤拱了拱手，含笑道：“傅家没有请你做原告讼师吗？”

杜九言叹气，道：“先生不知，是刘大人不准我上堂，因为他怕我赢他。”

关于打赌的事，刘嵘勤知道的，他微微颔首，“今日是燕京七星院的讼师来辩，也可见识一番。”

燕京讼行的？杜九言应是，拱手重新坐下来。

在她之后，薛然面色铁青，拂袍坐在他们之后，周岩等几位学子则规规矩矩坐在最后面，听辩讼。

“升堂，带被告严长田。”桂王拍了惊堂木，随即严长田从后面押了上来，关了七天严长田整个人瘦了一圈，上前跪下，行礼道：“学生严长田叩见刘大人。”

原告傅羽只有一个弟弟，年纪很小，没有请上堂，所以官府就请傅羽堂兄代替上堂。

之前两家并无来往，官府去傅羽伯伯家时，伯母严词拒绝不愿意出面，但傅羽堂兄却同意了，所以今天跪在公堂上的人是傅羽和傅桥的堂兄。

西南讼行学生傅元吾。

她说着一脚踹开房门，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严长田面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讼师。

桂王颔首，“好，你退在一边。”

桂王将药瓶放在桌子上，以及那一粒药丸。

就连严长田和门外的严智都惊的呆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季仲岸。

“说吧，既然是有罪辩讼，那速度就快点。”桂王不耐烦地道。

傅元吾拱手行礼，逻辑清晰地将当日案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桂王拍了惊堂木，道：“将高金带上来。”

桂王眯了眯眼睛，正要说话，很软顾青山从后堂走了出来，递给桂王一张药方，并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杜九言让我给您的，这是给柳夫人看病的大夫给柳夫人开的药方。柳夫人当年生女儿曾难产，所以一直留有隐疾，每月月中葵水来的时候，都要吃药调理，否则会腹痛难忍，难以支撑。”

“夫人二人行房了，并有一刻钟的时间？”桂王问道。

他一说，里外哗然，所有人没有猜到季仲岸居然直接承认了严长田罪。

“严长田，你当晚离开德庆楼根本不是往南，而是往北到二塘巷，路过时摘了一朵月季后，你到了傅羽的家门口。彼时他正好送高金离开，正要关门你出现了。”

“这个碎瓷片以及药丸，就是在傅羽的房中找到的。”桂王道：“除此以外，你的一粒盘扣，亦掉在房间中，此扣子与在你家中书房找到的直裰刚好吻合。”

严长田点头应是。

果然，在桂王开口前，严智请的讼师上前一步，拱手道：“学生季仲岸，叩见大人。”

衙门外，百姓们也屏息凝神，想要看一看这位燕京讼行讼师的能力。

“我现在依旧不信你，”桂王将药方拍在桌子上，“拿去给他看！”

杜九言喝着茶，嘴角挂着笑，没想到不着调的桂王上堂后，还像那么回事啊。

“严长田，你简直冷血牲畜，视人命为草芥，视律法如无物。”

“所以，学生认为，这件衣服和掉下来的扣子，并不能唯一证明，我的请讼人当天曾经去过死者家中，和他发生过关系。”

顾青山挠了挠脖子，回道：“她说，要是我不反悔，她再有证据，也不会帮您了。”

桂王冷笑一声，喊道：“带李四！”

杜九言听着暗暗点头。

严长田回道：“是，当日学生就说了，是大人您不相信学生。”

“二，虫草鹿鞭丸，乃邵阳医馆对外售卖的一种滋补的药，只要你有钱，就能去买上一瓶。我的请讼人虽也有，但这并不能证明是我请讼人的东西，只能说明，当晚在高金离开以后，去的那个人吃的正是这种药丸，而不能唯一证明，这瓶药是我请讼人的。”

“滚！”桂王撵走顾青山，一转头盯着严长田，问道：“你确定当晚你在戍时三刻和亥时之间到的家中，并睡在了你夫人柳氏的房中？”

桂王没好气地打量着季仲岸，敷衍地嗯了一声。

“严长田，你告诉大人，当晚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季仲岸道。

“傅元吾。”桂王道：“你将当日情况说一遍。”

“你放下月季，并强迫打算关门休息的傅羽接你的生意。但你身体不好，行房有心无力，所以你服用了虫草鹿鞭丸。”

李四最近住在衙门后，吃的虽好可睡的不香，人居然瘦了一些，他上前来磕头道：“当晚小人戍时三刻出门挑粪，在二塘巷的丁字路口，看到严大官人摘了一朵月季，踉踉跄跄往四塘巷去。”

就是因为这些臭规矩，才养出来诸如杜九言这样令人讨厌的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