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对的选择（二）（1/2）

第180章 对的选择（二）

“严智寡义廉耻，丧心病狂，严长田龌蹉下作。今判严智两罪并罚，斩立决，严长田其罪当斩。”

“但严智当堂病疾索命，本官会一一写明于判牍之上，交由朝廷核查！”桂王说完，拍下惊堂木，道：“将严长田押入大牢，严智尸首送入义庄，待上峰核查后，再行下葬！”

“严壶虽受主家指使，但杀人、帮凶之罪不容宽恕，依律判绞刑。”

“严府所有人等，待查待审，若查问核实有罪，再择日开堂量刑。”

焦三应是，将严长田和严壶拖了下去，严长田一边走一边喊着冤枉，声音渐渐消失在后衙。

严智的尸体由差役抬走，暂存于义庄。

“恭喜！”季仲岸拱手，道：“杜先生此案虽有违准则，但却胜在人情，季某人此番回乡收益颇丰。此案虽败却不悔，多谢赐教！”

杜九言负手，道：“希望季先生真有收获，能从杜某这里学到一星半点，也是你的福气啊。”

季仲岸面色一僵，拂袖离开。

“输赢不重要。”刘嵘勤道：“大人高兴就好了。”

“夫人也累了，我们这就去休息。”

“杜先生。”蔡婆婆攥着杜九言的手，坐了起来，“这六年，我日日受着煎熬折磨，看着别人笑闹，可心里却孤零零的，只觉得自己是吊着一口气的。”

柳氏看了一眼杜九言带着两位妾室以及高管事离开了衙门。

杜九言抱臂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这是不准备认账？”

柳氏点头，“回不来了。”

“关我祖宗什么事！”桂王道。

“夫人，我们赌对了！”苏妈妈爬过去，跪在柳氏的面前，心疼地道：“杜先生说，老爷他出不来的，活不成的。”

她站出来了，大义灭亲。这让她能抬头做人，让她的儿女能堂堂正正。

柳氏和自己当年陪嫁的婆子进了卧室，婆子关了门，主仆二人回头对视，柳氏一脸的悲痛一点点消失，她掩面先是闷闷的笑着，继而捧腹，再后来则趴在了床上，笑的前俯后仰。

众人应是。

“杜先生，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民妇便带家人回去，等待衙门核查。”柳氏道。

“杜九言！”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转头过去，就看到刘县令那张苍老的脸，她凝眉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是啊。杜九言这个人真的太厉害，每个人的人心，她都能算得到。”

可人死了，到底是死了，可惜和悲凉却依旧难消。

杜九言颔首，“夫人慢走。”

杜九言起身避开，摇头道：“折煞我了，快起来。”

杜九言挑眉，道：“说的好，你祖宗也想对你说这句话！”

“苏妈妈。”柳氏渐渐收了笑，“您别哭啊……应该笑的。”

“人死灯灭，谁也不知道阴间有什么。”杜九言和蔡婆婆道：“你去了，若是遇不到你的家人，怎么办？您不如先好好活着，替他们诵经祈福，愿他们能来世投胎，得一个长寿安康的身体，富贵荣华的家世，是吧。”

苏妈妈擦了眼泪，点着头笑了起来，先是微微笑着，继而闷闷的倒在地上，笑的前俯后仰。

柳氏看着她们，淡淡地道：“你们一人，来我这里领一百两银子，带上你们自己的家当，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真、真的不回来了吗？”又来了一位妾室，“那、那我们怎么办？”

婆子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掏出帕子低低的、闷闷的哭了起来。

柳氏下了车进了内院，回头和两个妾室道：“两位姨奶奶也去歇着吧，今日，大家都受苦了。”

“杜先生。”老板都准备好了，“给您准备好了，今儿您可千万别给钱，算我们夫妻两个人送给您的。”

“还有很多，您尽管喝，也不醉人的。”老板娘道。

柳氏颔首，“你们自己决定。”说着，她昂头往院子里去，高管事跟在她后面，进了院子柳氏让贴身的丫头将院门关了，问道：“大小姐那边，说过了？”

她立在公堂之上，抬头看着明镜高悬四个字，深深吸了口气……严智的案子，她没有颠倒黑白，但柳氏以及两个妾室的证词，却有掺假！

这个案子，要翻案能翻，但证据缺少，所以证人成了关键。

苏妈妈坐在地上，笑着道：“夫人，您才过了半辈子而已，现在开始，是下半辈子啊。”

杜九言又喝了一大口，感觉很是不错，三两口将一杯喝完了，老板娘索性给她放了一坛子，也不再和她说话，夫妻两个人去做事。

桂王不高兴，喊道：“顾青山，吃饭去。”

“都回去吧。”杜九言冲着外面摆了摆手，“改日再聊。”

桂王没接银票，眯眼看着刘嵘勤，“你的意思，本官输了？”

“今日，这口气上来了，我无论生死，真的是没有遗憾了。”蔡婆婆道：“那天，您去家中，我还当是骗子，后来您走了又是几天没有消息，我甚至还暗暗骂过您，说您这小儿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再次陷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