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堂审意外（二）（1/2）

第205章 堂审意外（二）

“本官做事向来公私分明。说本官想怎么样，实乃小人之心度君之腹。”鲁阁老起身道：“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任阁老辛苦了。”

话落，就走了。

任延辉靠在椅子上，面露疑惑。鲁阁老的态度很微妙……

“大人。”他的门客进来，到他身边来低声回道：“宝庆贺成，刚才从被人打了。”

任延辉一怔，“什么人打的？在何处被打？”

“他刚从大理寺吴大人那边出来，过侧门外巷子的时候，被人兜头套了黑布袋。被人发现的时候，正躺在雪地里。”

“送去医馆了，伤的不重，但是一张脸肿的面目全非。”

从大理寺出来被人打了？任延辉问道：“吴大人如何说。”

门客就将吴大人的话转述了一遍，任延辉道：“好机会。让吴大人速速写奏疏，将此事呈禀圣上知晓，一定要写清楚钱侍郎让贺成改判词的事。”

差役应是而去，等了有两盏茶的时间，他一头汗水的跑了回来，拱手道：“大人……马玉娘的讼师，失踪了。”

常随回道：“是的，拜见了任阁老被拒绝了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赵煜的面色顿时冷了几分，看向钱侍郎。

夜色将领，桂王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他堂堂进士出身，岂能领会不到你简短几句话的意思。”吴大人道：“你如此说，不过是想推脱打人的事实。”

毕竟捣个乱，和造个反的结果和程度，截然不同啊。

只是他们两位就算了，但他们的背后是两个党派。

钱侍郎不急不慌，回道：“圣上，微臣只是让他修改判词，并非是改。昨天微臣也曾他修改过一次。此人能力极差，几句判词也写的模棱两可，词不达意。”

“罪妇不知道。”马玉娘答道。

“那小儿，是不是被京城的高官勋贵吓傻了？”桂王道：“放弃案子了？”

“微臣正是。”贺成回道。

她就这么有把握，他的案子一定稳赢？

“不来求我，看你明天怎么哭。”桂王啪地关上门，哼了一声回床上躺着，“身份低微，口才再好也没用。”

赵煜很不喜贺成，此人两面三刀，左右逢源，“钱侍郎逼迫你修改判词？”

“不问原委，就你二人今日的作为，朕各罚你二人三个月俸禄。”赵煜话落，摆手道：“此事有结果再来和朕说，实在是小题大做”

钱侍郎侧目看着吴大人，正要说话，赵煜咳嗽了一声，愠怒道：“贺成被打的事，交给府衙去查。二位今日实在有失体统，居然如同妇人在朕面前争吵不休。”

“所以，钱侍郎气不过找人打贺成？”

“人马玉娘多可怜，还让不让人活了？”桂王敲着桌子道：“案子我可以不管，但是掳人讼师行为就太恶劣了。本王要严厉的谴责你们。”

“钱大人，公堂之上，请你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吴大人道。

桂王倒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摸了把葵籽，咯吱咯吱地嗑着。

贺成随着吴大人和钱侍郎一起离开，跟在两人后面，三个人都不说话，等出了宫门，钱侍郎回头看了一眼李执，不冷不热地道：“雪天路滑，贺大人您可慢点走，免得摔着碰着，有人又来告状，说是本官害的你。”

“谁知道呢，听说为了这个案子，当时钱侍郎和吴大人在金銮殿上吵的不可开交，还是安国公调和的。这事看着不相干，但是这背后还有一件大家不知道的事。死者李执，是任阁老的门生，听说很受任阁老的重视，再过个几年就要调任回京了。”

他明白了！桂王忽然起身，看着主审地三位大人，扫视着目光露着不屑，警告道：“你们三个，谁抓了人讼师，老老实实去我哥面前交代了。否则，爷就让你们都交代了。”

他一进去就傻了眼。

“失踪？”

“可是大人，那贺成还将您的信给了钱侍郎，这会不会是鲁阁老的局？”

反倒是鲁、任两党争执不下，他成了磨心。

以后，他能老死在七品上也算是他的运气了，就怕……就怕他的仕途可能就此便断了。

三位主审各自假装忙碌，低头翻着卷宗。

差役拱手回道：“他家里人正在找。还有他的儿子，正坐在门口哭，说从昨晚出去就没有回来，他们都找了一夜了。”

赵煜揉了揉额头，道：“赶紧把这个案子办完了，还没开始，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来。居然还动手打人。”

贺成不敢不听，往后退着站在旁边。

三个人面色大变，吴大人拱手道：“王爷，此事微臣才知道，更何况，微臣怎么会去抓一个讼师呢？”

贺成垂头丧气地回去，他带来的常随扶着他坐下来，将药端给他喝，“大人，您觉得会是谁打的您？”

刑部钱侍郎和大理寺卿吴大人都在，很显然两个人刚刚在吵架。

杜九言这个被告讼师，居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没有人注意。

……

“还以为在邵阳衙门，爷当坐堂县令，让着你呢！”桂王咕咕哝哝念叨着，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就去了大理寺，等着看笑话。

贺成又疼又气，直到现在他都像在云里雾里。

但桂王的性子他们都清楚，就算你暗示，他也听不懂，索性由着他去了……只要他留在京城不去扯着旗子造反给朝廷添乱，其他的小打小闹，朝中百官，都能忍耐。

吴大人隐怒正要说话，桂王已经道：“糊弄谁呢。你们斗就你们斗，不就一个案子吗？至于弄成这样。”

进去，战战兢兢参拜，他头也不敢抬，就听赵煜问道：“你就是宝庆县令贺成？”

“也不是冤枉他们，此事必然和鲁阁老有关。”

三个人一进来，就看到大堂里，桂王已经大刀阔斧地坐在首座上，三个人一怔上前行礼，钱侍郎道：“王爷，您这是……来听审？”

从他进京，这两天所有的事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已经毫无预测和判断的能力。

“都在猜测，说可能被人抓了。”

“再等会儿吧。”钱侍郎说着，指了差役，“出去看看，要是没来就去她住的客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