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得到什么（一）（1/2）

第343章 得到什么（一）

“女人心海底针啊，杜先生幸好是您打这个官司，要不然丁胜一家子要冤死了。”

杜九言含笑道：“今天功不在我，是所有讼师们共同的努力的结果。”

“往后他们辩讼，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杜九言介绍身后跟着的十个人。

有的年纪比她大，有的做讼师的时间比她还久，可此刻站在她身后，就如同初出茅庐的孩子，羞赧地搓手站着，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

“几位先生要努力啊，”刘婶看着几个人道：“你们能跟着杜先生辩讼，不说输赢，就这学到的东西，也能受用一辈子了。”

大家都点头应是，宴通道：“婶子说的半点不错，杜先生身上有太多我们应该学的东西了。”

“就是，就是！”刘婶道：“我们杜先生虽然有时候有点不正经，可辩讼的时候却比谁都认真，这天底下就没有比我们杜先生更认真的人了。”

“西南由她做会长，那可真是西南命里修来的福气，不然西南现在就不是西南了。”

大家都跟着点头，杜九言哈地一笑，和刘婶道：“婶子，咱们收着点，这口气有些过了。”

四个脑袋拼命点着，窦荣兴道：“必须的！”

“我也去。”

大家说笑着，簇拥杜九言往西南去，人群之后，小萝卜和子闹儿还有三尺堂的宋吉艺、窦荣兴蹲在路边上。

“我、我的人、人生都、都、都迷、迷迷茫了！”

他哥也死了，可也害死了无辜了人。

王氏道：“为了财。”

女囚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满面的泥垢已难分辨她的原本的容貌，“这里潮湿，你待个十年也会和我一样的。”

“斩监侯，”女囚道：“你呢，什么罪？”

“啊！”王氏抬手，手指上被上老鼠咬出了血，她使劲擦着，真正开始害怕起来。

“团结就是力量啊，”教室里说着话，听到杜九言在外面给大家说话，她道：“还是那句话，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是师兄弟，在内还是在外，都必须团结。”

“我不会死，”王氏并没有回头看死囚，“我腹中有孩子，等他出生的时候，正好是过年。今年秋审轮不到，那就到明年了。”

杜九言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我难道入了狐狸窝？一群小狐狸修炼成人，惑乱人间？”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围着杜九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县衙中，晚上的饭菜摆在脚边，是一个黑黢黢的高粱馒头，还有一碗没有油水的清汤，稻草从里虫子爬来爬去，老鼠蹲在角落里虎视眈眈。

前院里欢声笑语一片。

“死？能死才好啊。”女囚道：“你能杀了我吗？摔了碗用、用瓷片割断我的喉咙，求你了。”

“唉！”小萝卜道：“我爹哦，注定是天下人的。”

杜九言道：“在我这里，可以奉承拍马，但这一切只是生活中的，在案件中，在公堂上，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往后毕生，我每日都会诅咒你的兄长。”

丁韬没看他也没有收他的银票，将门关了。

“为了财判凌迟，我说你蠢还是聪明？为了财你到了吗？”

王氏攥着木栏站起来，身后，女囚还在重复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那你别等大赦了，早点死吧。凌迟，是不会给你大赦的。”女囚道：“看不出来，你这么狠，那你快来杀我啊。”

“明年三月十五，是太子的十周生辰，圣上必然会大赦天下。”

“哥，你怎么这么傻！”江华道：“有口饭吃就行了，你为何要听别人蛊惑！”

“你爹今天赢了对吧？”

“邱听声，”人群让开，躲在人群后的胖子立刻显露出来，他吓的肉一抖，转身要逃，杜九言指着邱听声一声令下，“打他！”

大家笑着应是，跑回去写信。

“万贯财产，你不到那就是一堆狗屎，连你刚刚吃的黑馒头都不如。”女囚笑着，“你早点死吧，凌迟很可怕。”

“怎么蹲在这里？”蔡卓如发现他们，指了指小萝卜提着的小篮子，“今天的瓜子卖掉了？”

“婶子也是，”杜九言一脸佩服，刘婶的号召力。吹捧力，那绝对是出类拔萃，寻常人难以企及，“九言很佩服！”

丁韬拦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江华，“你如果来吊唁，我们并非亲友，你如果来赎罪，抱歉，我不会接受来自己你的道歉。”

杜九言挑眉，“谁的声音，谁说的话？”

永远都会记得，江烨为了钱出卖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女囚腾挪着爬过来。

教室里，无数双眼睛羡慕地看着，有人低声道：“你们没有听到上午的辩讼，会长将程公辩的快要晕倒了。”

江华想做什么，但双眸茫然，失神地蹲在路边。

女囚发出咯咯地笑声，“你第一次进来吧？”

他说完，杜九言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江华抵住门，“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哥拿回来的两千两，剩下的他应该还没有拿到。”

“缺德的是别人。”王氏看着高高的天窗上投下来的月光，“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近百人异口同声，“没有！”

“吵不过也可以动手，打到哭打到服。打完了就结束！”

女囚愣了一下，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你、做了丧尽天良的事？”

刘婶和杜九言得意地道：“先生，您可不能谦虚，您担得起任何赞扬！”

“滚，滚！”王氏喝道：“你给我滚！”

“唉！”四个人叹气。

王氏看着那只老鼠，冷笑着，抓起馒头塞进嘴里，将碗里的汤倒在地上，冲着老鼠冷笑了一声。

……

“我……我想去跟着会长。”教室里有人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可他们会救你的，牢里死了人衙门也会受罚。”女囚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可爱呢，”蔡卓如将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就不要长大了，永远都做我们都小萝卜。”

江华倚着门坐在了门槛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