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八娘之死(一)(2/2)
杜九言和齐代青对视,愕然道:“难道……钱大人是苏八娘的朋友?”
“这是柳儿,我徒弟。”常班主见杜九言看那个孩子,介绍道:“杜先生,我想问问您,苏八娘的朋友……是谁?”
杜九言很意外,想了想,道:“我也没有见他的朋友。我来是因为大理寺钱大人指派,说他的朋友出讼费请我查案辩讼。”
捕快和戏班子里的人来来往往走动着,有几个孩子蹲在墙角哭,班主坐在台阶上抽旱烟,愁眉苦脸满脸绝望。
除了镜子外,就是颜料水粉和笔头。
齐代青颔首,看向单德全,“最近就这个大案子,你和杜先生说说。”
“杜先生,”齐代青原是坐着的,见她来了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来,含笑道:“你现在是贵人,快请坐。”
这和杜九言感觉的差不多,她回头问道:“为什么不移?常班主不能做主?”
刁大颔首,“现在看,看不出任何死因,要慢慢查。”
“常班主。”单德全走过去,常班主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单捕头!”
“还请大人您多提携。”
“整个戏班加上班主一起,一共有三十一个人,苏八娘唱的是旦。这一场将军传,他和将军是少年夫妻,才成亲。将军出征后他苦守寒窑养育孩子很艰苦。”尚德全给她介绍。
说是前方也差不多是房间中央。
一口红木的大箱子,箱子上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底衣,衣服干干净净一点褶皱都没有。他缠着黑色缠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左边脸上勾着妆。一边苍白毫无血色,一边染着桃似的粉色,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杭家班?就是在瓦肆唱戏的那个戏班?”杜九言问道。
“我在。”刁大从外面进来,杜九言回头看他,就听到他,“没有移尸,不好查,但我来时看尸体的软硬程度,以及发现的时间推断,应该是在卯时到卯时半之间。”
要是朋友的话,也不至于躲躲藏藏。
“小厮穿着打扮还有谈吐都不错,我就没敢动。”单德全道。
“钱大人给我派了个活,说你们刚接了个案子,被害人的朋友要请讼师,还要我帮着一起查案。”杜九言道:“我这就来了。”
杜九言在房间正中停下来,看向从门进来右手边的架子的前方。
唯一空着的墙则是一排竹竿做的晾衣竿,竿子上挂着许多各式各样的戏服。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原来这是两间,但是我们行头多,就把中间的墙拆了,打通做了一间。当所有的行头都在里面,大家伙儿去瓦肆前也在这里上妆。”
门是开着的,对面的墙打了一通很大的窗户,临着窗户放着一排的长桌子,桌子上是一面面的小镜子,约莫有六七个。
“听说是二十二,是杭家班里的台柱子,去听戏的人都是冲着他去的。”单德全道。
“戏班子里有个当家的老板,人称苏八娘。”单德全道:“今天上午辰时定的他唱一段将军传选段。”
在京城,就算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遇着事儿了也不要胡乱下定论,谁知道对方沾亲带故的能找到谁来做主。
这给人一种很违和的感觉,或是没有上妆,或是上了全脸,现在却是上了一半,就莫名的透着一股诡异感,尤其是男子此刻打着一把红色,伞柄架在他的肩膀上,底端由手腕和腰夹着。
“他不生病,但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泡药喝的,不是别的,就是护嗓子的。”常班主道。
“单捕头,”杜九言拱了拱手,“您这是才从外面回来?”
肤色很正常,指甲也没有黑,身上看不到伤口,脖子上也没有勒痕,就连后脑勺也没有被击打的痕迹。从实体的软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长。
杜九言上次去瓦肆恰好没听到,所以对这位台柱子没什么印象。
“案发现场在瓦肆的后台?”
在屋子里,杀了人还给对方打一把伞,总不会是因为知道对方爱美,做道具点缀用的。
杜九言颔首,表示理解。
“请我辩讼的人,待我去问问钱大人。先去看看案发现场吧。”杜九言道。
瓦肆里不只是唱戏,还有别的班子也在。
齐代青笑了,让人上了茶,问道:“杜先生突然造访,可是有事?”
杜九言问道:“苏八娘今年多大?”
原来如此。
“还有,”单德全指着死者身下坐着的红箱子,“这也是禁忌,这里头放的是唱戏的行头,是不能坐在上面的。”
一下子就犯了两个禁忌,杜九言看着常班主,“他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不会!”常班主道:“八娘现在正当红,而且按他的年纪和现在的声音条件,还能再唱五六年。这么好的前途,他没道理自杀。”
新的案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