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一一排查（三）（1/2）

第435章 一一排查（三）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连着常班主自己，老老少少一共三十个人，七八岁以下的有七位，十岁左右的有六人，十三四岁六七位，还有略大点的三四位，剩下的包括常班主在内的都是四五十岁的鼓乐手，还有两个洒扫洗衣服的婆子。

杜九言和单德全带着文书就坐在案发的化妆间里。

常班主第一个进来，杜九言问道：“据你所知，苏八娘在戏班里，和谁不和或者有仇？”

“八娘是大师兄又是台柱子，说实话，他是不好相处，和谁多多少少都有点矛盾。”常班主道：“他常说是他一个人养着我们所有人，话是这么说，可要真是他一个人，也撑不起戏台的。不过，大家听着，心里多少是不高兴的。”

“可是，您要说为了这点不高兴就杀人，也太夸张了。”

“二十个孩子，来的最晚的在这里也待了快两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不高兴过几天也过去了。”

“最重要的，八娘他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重要。他死了，我们……我们杭家班就真的要倒了，大家都得饿肚子。”

杜九言颔首，单德全问道：“你说这么说，把所有人都摘干净了。那你告诉我，杀他的人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常班主猜测道：“会不会……会不会是外面的人来杀的？”

常班主应是。

单德全不高兴，“为什么说是外面的人？”

这太可怕了。

单德全道：“行。你认为外面的人，这外面的人是谁呢？”

大家都在等她，她一回来就喊着道：“有没有吃的？我中午就没吃，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欺负过你吗？”单德全道。

常梨进来，杜九言就没有说话，和单捕头看着他。常理就径直朝这边走，停下来站在他们三个人的中间。

“坐吧。”杜九言问道：“能看得清我的容貌吗？”

“伤心，但是又没有那么伤心。”常柳回道：“我不是特别喜欢大师兄，他对我们挺凶的。但是我也不讨厌他，因为他真的很辛苦，有时候一天唱两场都是他一个人。”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耳朵很好的。”泡桐道：“这个墙隔音又不好，就算是隔壁放个屁我都能听到的。”

这就是杜九言拿捏不住的地方。

常梨笑起来很甜，“班主也没有钱。他说等大家都长大了，每个人都能成为台柱子的时候，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杜九言饥肠辘辘，“单捕头，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儿我去衙门找你。”

杜九言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摸着肚子舒坦地看着大家，道：“各位，我接了个讼案，对方开价三百两，我很满意就同意了。”

常梨摇头，“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下次再见您，我能认得您的。”

柳儿叫常柳，个子小小的人很活泼，“……常梨喊班主的时候，我也跟着来了，师父不让我们看，但是我其实还是看到了。”

“因为班里的人不可能杀他！”常班主道：“就算是最小的孩子也知道八娘对我们的重要性。”

“刚刚在外面，有没有回忆起，今天早上你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单捕头问道。

这就和常班主说的不一样了。

单捕头应是，两人一起出了小院，杜九言则回王府去了。

杜九言点头，“就是因为查案，我才回来。”

“我也觉得，”周肖道：“这个手法，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便是想也难以想得到。”

“他说他挣钱养活我们所有人，这话虽不对，可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他是台柱子啊。”

“我推门进去前，好像听到里面传来骨碌骨碌的响动。”常梨想着比喻，“像……像……我也说不好。”

杜九言将案子始末告诉大家，子在一边听的惊呼起来，“是杭家班的苏八娘死了？”

杜九言颔首，“等案子办完再请你们班主给你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

“和府衙还是大理寺？钱羽给你的案件？”桂王问道。

谢桦赶紧应是，亲自去端饭菜。

“你换下一位进来吧。”杜九言道：“就喊住在隔壁的那个孩子。”

说着，挥着小拳头给杜九言捶腿。

大部分的孩子，在遇到成人的打压时，都是选择哭泣和忍耐，就算是有所反抗，也不敢去动念头杀人。

常梨摇头，“没有了。”

杜九言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讨厌苏八娘吗？戏班里你认为谁最恨他？”

就算是杀人，也很难想到这种诡异的杀人手法。

“爹啊，”小萝卜挤过来，“您是不是很累啊，我给您捶捶腿。”

泡桐点头，“有次我练功，腿压不下去，大师兄看到了就罚别的师兄坐在我的腿上，我当时就疼哭了。”

单德全白了常班主一眼，他也不想想，能请钱大人帮忙找讼师的，地位能差？

杜九言摇头，“明天去衙门我去问。”

“不过大师兄怕吃胖，每餐都只吃一点点。”

常柳出去。

这么高地位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自己动手，也不可能费这么劲。

杜九言摇头，她下午问过所有人，大家说话的态度以及立场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