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心里有底（二）（2/2）

常班主问道：“王爷，杜先生，你们问了这么多，是不是有眉目了？是不是怀疑谁？”

黑黢黢的连月亮都没有，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杜九言很冷，搓着手。

“嗯。从目前来看，这个案子的线索其实不少，但是矛盾点也很多。留下常班主在这里等那个人露出马脚。”杜九言道。

“庆祝！”杜九言道。

“怀疑这三个孩子吗？”常班主很紧张，“这三个都是好孩子，我觉得一定是外面的人进来杀了八娘。你们应该去外面查，真的。”

趴在行头房这边的屋顶上，能看到院子里所有的情形，也能看到堂屋里来来去去的人。

“嗯。”常班主道：“他年纪大但是个子没长，要是个子高点就好了。”

常班主说着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不肯收留他的话，他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单德全听懂了，点着头继续趴在屋顶盯着两间院子。

她冻的扛不住了，迫切的想要回去睡觉。

有的孩子在哭，有的在安慰，有的蹲在门口一边啃肉包子一边抹眼泪。

气氛很压抑，一个孩子稚嫩地猜测道：“衙门是不是找不到凶手，所以将班主带回去交差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着她的右手暖着，她看着桂王正要说话，左手忽然也被人抓住。

常班主拱手，道：“多谢跛爷安慰，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多少都没什么意思了。”顿了顿又道：“常桦这孩子来我这里的时候还不会走路，像只小猫一样坐在篮子里哭。”

杜九言很惊讶，“常柳有十六了？”

单德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常班主住下来，但还是想也不想的应了，“有的，后衙有空房间，烧个炕拿床被子就好了。”

“晚上要去盯梢？”桂王问道。

“你认为凶手会着急出来庆祝？如何庆祝？”跛子问道。

“你们知道，戏班里的孩子多数是我捡回来的，或者是别人给的我留着养。都跟着我姓，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常班主道：“要说性格，常柳开朗嘴开朗。”

他的话一说，气氛更加压抑了，半大不大能听得懂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热水都烧好了，带弟弟们去睡觉。”

“我不确定。这个凶手很矛盾，我猜不到他会怎么庆祝。”杜九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件，她办刑事案的经验算是丰富了，就以前没有查案，但是看过的卷宗已是数不尽。

五两银子能卖很多包子和馒头，就算他们人多，估计也能吃个两天了。

“还记得伞和箱子的禁忌吧？我们虽然都知道，但是在思考的时候，却将这个线索忽略了。”杜九言道：“所以，一直往前走走不通，那我们就后退一步再去看看。”

“成。”单德全拿了钱去吩咐手下办事。

右手被桂王使劲地搓着，左手则被跛子直接塞自己衣袖暖着。

“不要乱说话，衙门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又不是小地方，这是京城。”说话是应该是敲锣的老人家。

单德全领常班主去后衙休息。

“嘘！”杜九言哆嗦着，“再坚持一会儿，子时我们就回去。”

杜九言蹙眉，正好说话，跛子道：“她想死，你收不收留她的孩子，她都会去死的。和你无关。”

戍时，一更的棒子声响起来。

杜九言拱手，“辛苦王爷了！”说着，就看着跛子和单德全，“那二位现在去睡觉，过了子夜来换我们。”

“我们一起。”桂王和杜九言道：“上半夜我陪你。”

“二位，”杜九言趴在瓦片上，压着声音道：“多谢好意，我不是很冷的。”

“我半夜听到把他带回来，给他煮粥吃，他抓着勺子啪嗒啪嗒吃了一碗就睡觉了。这孩子从小就乖的很。”常班主道。

单德全当然没有问题，他看着跛子。

说着叹了口气，“所以人无完人，想要在台上立住脚，真的是要靠老天爷赏饭吃。”

常班主犹豫着，可又不敢反抗，只好点头，“那您能回去和他们解释几句吗？”

单德全愕然，但他显然没有反对的权力。

而奇怪就奇怪在于，这个院子里最大的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今年十六岁。

她也和所有人都聊过天，无论是哪个孩子，都还是孩子，包括凌戎在内……心智都不够成熟，说话和行事也都不够稳重。

但是，这个案件的手法，不但成熟而且老道。

这太矛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