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无证之辩（二）（2/2）

“好！”有人道：“杜先生，您说的太对了。”

杭家班中，所有孩子们上来，他们没有人是胖的或是强壮的，杜九言道：“我在无法确定凶手的时候，曾经试过，他们之中谁能拖的动死者。”

“除非他不想继续办杭家班。答案是否定的。他为了这些孩子为了曾经对师父的承诺，他苦苦支撑几十年，没有任何理由和嫉恨，让他去毁灭自己的心血。”

常柳皱着眉头，很不悦地看着寇礼征。

“第一，苏八娘被杀的时间线上，其实还缺少一个有力的证人或者证据。在那个晚上，常班主听到的车轱辘声以及半夜烧热的地龙，这些虽然事实存在，作为被告我并不否认，但是，也同样的无法证明，这件事只有我的请讼人能够做到。”

“没关系，你听着就好了。”杜九言道：“第一，常梨看到凶手的影子，但常班主等人来时，凶手却消失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凶手凭空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如我前面所说，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混在人群之中。”

“第二，案发地龙是烧热的，那么一个外人来杀苏八娘，他如何那么顺利的如同在家里一样，找到炭烧地龙，并用板车拖运苏八娘，并在她死后，完成了一系列的诡异的只有熟悉这个行当的人才能做到的布置安排。”

“我不知道。”常柳回道。

“给了。”寇礼征不明白杜九言为何现在提讼费的事。

寇礼征很紧张地看她。

“常班主，他今年五十有六，在体力上我认为他能做到拖运死者。但是，他没有理由和动机，去费劲杀苏八娘。因为这是杭家班目前以及两年内，唯一的台柱子！”

寇礼征点头，清了清喉咙，道：“其实，按照杜先生方才的辩论，这个案件归纳出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我的请讼人怀揣着莫名其妙的恨意后，杀了苏八娘并打算毁掉整个戏班。”

“综上，结论就是这个凶手，必然是杭家班的人。”

杜九言让常桦离开。

杜九言摇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不能反证，那么我所说的就是事实。”

寇礼征没有就着这点再反驳。

常桦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您说吧。”杜九言含笑道。

“在我说之前，首先有一点要和大家说明，这个案子的凶手不管是谁，但能确认的，就是这个凶手，他是杭家班的人。”杜九言看向齐代青，看向寇礼征，“大人和寇先生，意下如何？”

“我不知道。”常柳道：“有人陷害我。”

杜九言看着寇礼征，目露欣赏，微微点头。

齐代青颔首。

“就算能，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苏八娘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弊没有利。”

杜九言道：“还有谁？乐队的几位老师傅，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今年四十八岁，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或身体不好，或腿脚不便或垂垂老矣，在经年的病魔以及困苦的磨难之后，拉或敲响乐器已是尽了全力。”

“此其一。其二，常桦在夜里没有时间证人，但是在早上，他却有。在常梨喊常班主来时，当大家都来行头房时，不止一个人和常桦同道而来。”

寇礼征也不否认这一点，但还是很谨慎地道：“我没有调查，不好给先生定论。”

寇礼征将手拢在袖子里不露痕迹地擦了手心里的汗。

“答案只有五个人。”杜九言指了常梨和凌戎等五个人，“这五个人中，乐师是有时间证人的，凌戎当夜不在杭家班，常梨，办不到！”

寇礼征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准备的讼词，喝了一口茶，不得不说他很紧张，深吸了口气，他重新回来，道：“只能证明，我的请讼人在某个时间段内，他曾经烧过行头房的地龙，而同样的，那块布料也并不能证明，是死者苏八娘的。”

“除此以外，七位乐师住在里间的院子里，分了两个房间，他们彼此之间相互能证明对方的时间。结论是，他们没有机会。”

“第三点，”杜九言道：“葫芦是何时在地龙中的。”

“十四岁以下的七个孩子！”杜九言拱手和齐代青道：“大人，我要求传这些孩子们上来！”

寇礼征问道：“为何？”

寇礼征只觉得头疼，正要开口，忽然杜九言抬手，问道：“问寇先生一句题外话，他的讼费可给你了？”

“我、我、”常柳目光四下找人，又看着寇礼征。

寇礼征没有说话，杜九言这个证法没有问题。

“看来是不能！”杜九言起身，道：“那么，葫芦出现在从未烧过的地龙中，以及在灰烬中，衣服烧毁后留下来的衣料，足以证明以上推断。”

“综上！”杜九言大声道：“常柳是唯一的嫌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