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等同畜生（一）（2/2）

大叔点头，“是，荆先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有女人哭了起来，摇着头道：“我们不害人，为什么他们要来害我们。”

“人！”

“我们要保护自己，保护父母子女！”杜九言道，

“我们要保护自己，保护父母子女！”大家跟着她喊。

“在想什么？”杜九言看着大叔。

“你们呢？”杜九言问道：“还要相信他吗？那么多人的证明，那么多的证据，那么多的性命，还不能让你们认清事实吗？”

“但是，那边所有人，不是全部被我们安置了。而是有六十五个人，被招工走了。有人告诉他们，在保定府修庙，一天五十文钱。”

大叔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去看荆崖冲。

大家哭了起来，“没有，不是！”

大家愣愣地看着她，因为她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去揪着从不问世事的荆崖冲？

这不合理。

大叔脸色大变，“可、可我没有杀过人。”

有人小声反驳道：“没有，我们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大叔点头，“是，畜生不等同。”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恐惧，愤怒，几乎要冲破了胸膛。

“一个个鲜活的人，被驱逐着，在林子里奔跑逃命。可他们的双脚岂能跑得过马？弓箭飞梭着，从他们的前胸，后背，头颅射进去。他们倒下了，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得到人们的怜悯，而是换来一阵炫耀的大笑。”

“我和跛爷，以一敌百，几乎丧命！”

“不知道，是因为你心里的善良觉醒了，是因为你发现了你自己的错，是不是？”

“城南去的六十人，此番我们只带了不到十个人回来。那边的海，几乎要被尸体填满，尸山血海毫不夸张！”

“站出来，大周需要秩序、律法需要你们的维护，我们每个人需要彼此的保护。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我们应该将这些畜生绳之于法，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大家摇头。

杜九言满面悲壮，双眸湿润地看着大家，“各位，你们都是清醒的人，你们都还活着。可是，如果这些畜生不得到严惩，焉能知晓，下一个被剁成肉块的、被砸成肉饼的、被当成猎物射杀的，不是你们的父母、子女、亲朋甚至自己呢？”

“不让畜生当道！”

“那是因为，没有人冤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筹划出来的。”

大叔脸色大变，“没有，我的林子里从来没有杀过人。”

大叔点头，“说过。”

“是啊，为什么呢？”

杜九言问道：“知道那岛上有什么吗？”

“当日结算，那些苦难的人，想要吃饱一口饭，穿一件御寒的衣服的可怜人，相信了他们的话。”

荆崖冲脸色已是难看，再难维持风度，“杜九言，乌头虽有毒，可只是洒在荆棘上，并不能让人死亡，你这是危言耸听！”

无论是围着她的“敌人”，还是远处的“自己人”，都愤怒异常，跟着她一起振臂高呼。

大叔回道：“就……就是围一圈竹刺和荆棘，然后撒上乌头汁，那种药没什么毒性，就是鸟兽如果划伤了，会晕过去而已。我还捡到过几次兔子和黄鼠狼。”

“还想要多少人死在这个畜生的手上，还想要多少人家破人亡，还要想要多少人被当成猎物，还想要多少人被砸成肉泥。”

“生气！”有人喊道：“这些人都是畜生，不配为人。”

“可是，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忽然，杜九言话锋一转，指着他们，质问所有人。

“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杜九言道：“我的意思是，在大叔以为你给了他一个温良无害的办法时，而你却给了他一个满是恶意的方法。”

“让我来猜一猜，他和你们聊的什么吧。”杜九言随手指了一位大叔，“大叔做什么的？”

“跟着这些所谓招工的人，去了安山的长生岛！”

偌大的空地上，人头攒动，在声音停歇以后，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他是不是说，林子在山上，想要取的人必定是有难处，有时候不问不追责，是宽宏大度和善良？”

“等什么，你们在等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刷的一下投向荆崖冲，有人的目光迷茫，有人的目光审视，有人的目光隐隐透着怒和恨意。

荆崖冲脸色一变，朝后倒退了一步。

“还有良知的，就跟着我！”杜九言朝荆崖冲走过去，大家也跟着她朝荆崖冲走过去，她盯着他，“荆崖冲你该死，而且非死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