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烧饼娘子（二）（2/2）

杜九言笑着道：“他爹不回来吗，在什么地方做事？”

过了一会儿带了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大夫过来，对方一看到杜九言，就激动地道：“真的是杜先生！我还以为崔娘子是骗老夫的呢。”

“按老夫说，就普通药吊着命，哪天去了大家都轻松。要不然这么多钱她身上，这儿孙怎么办，背一身的债，下半辈子也不要活了。”老大夫叹了口气。

“她就是个辛苦的命，也得亏她能忍能吃苦，换做别人可真是要受不住的。”

崔巧犹豫着看着杜九言，“这……这怎么好意思，我……”

柴太太白了他一眼，又激动地道：“杜先生，您要不去帮帮高氏？帮她和离得了，好好的女人年纪也不大，还不如带着嫁妆回家过。”

“我没敢对外说，怕大家知道传到我婆母耳朵里，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受不了。”

老大夫也是一愣，很暧昧地看了一眼崔巧和杜九言，顿了顿点头道：“有杜先生出面，那老夫这就开方子。”又和崔巧道：“你一会儿去医馆取药回来，我再教你怎么煎。”

家里是个紧凑的四合院，正院加耳房一共六间，堂屋里都是老旧的家具，崔氏的婆母王氏住在东面的厢房里，房间里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你什么脑子，到现在才想起来。”柴保长道。

“就是年轻的时候亏着身子了，现在夜里睡不着，吃了东西就吐。大夫说了，要是放在有钱人家，吃个半年的好药补一补就过去了。”崔巧说着红了眼睛，“可、可我们吃不起。”

“是啊，虽然年纪小，可能说会道，也不知道像谁。”说到儿子，崔巧很高兴。

“好在最后观音菩萨可怜她，给了她一个儿子，也是皆大欢喜了。”

“那是什么原因不能生呢，夫妻两个聚少离多？”

“井底有老鼠吗？”杜九言问道。

“您正常开药吧，多少钱回头去和我结账。”杜九言道。

“去吧。先听听大夫怎么说。”杜九言道。

九两银子一副药，要吃三个月，那要四百多两银子了。

“这就跟漏雨的屋顶，这里一个洞那边一个坑，没什么好地方了。”

“三个月后呢？”杜九言问道。

老大夫应是，大家一起去了崔巧的家中。

崔巧应是送老大夫出去。

杜九言到是挺喜欢柴太太的。

杜九言就坐在崔巧婆母的床边，打量着她的房间。

“女人就是命苦，不说了，说了我就来气。”柴太太说的气呼呼的，抱着孙子回去了。

杜九言到是没有想到她男人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婆母吃药一个月要多少钱？”

“什么病？”

王氏道：“您是杜先生？”

“想全部修补好，可要费不少银子。老夫就算便宜点算一算，这一副药少不得七八两银子。两天一副药至少连吃三个月。”

“柴太太是心善，见不得不平事。”杜九言刚说完，柴太太又出来了，问道：“杜先生，我想起来您就是那个说女人也是人的杜先生，对吧。”

“她几个孩子？”杜九言问道。

老大夫诊脉，回头和杜九言说了一串关于病情的描述，给了结论，“也不是大病，就是年轻的时候亏的厉害，现在年纪大了，这些亏的病就一起出来了。”

“三个月后老夫能保证她能下地走动干个家务，做个饭。但要想生龙活虎，老夫也不敢打包票。”

“杜先生，”崔巧看见她笑着道：“您来查案子吗？”

“正想去找您。走，一边走一边说。”杜九言和柴保长往枯井边上走，“当时将尸体捞上以后，井底有没有细细查过呢？”

崔巧在一边擦着眼泪。

“他……”崔巧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其实，他去年八月份，修城墙的时候被石头砸死了。”

柴保长点头，“我记得查过的，前后下去过两回，但应该没找什么有用的东西。”

“大夫说九两银子一副，用的最好的人参最好的配药，连着吃三个月就肯定没事。”崔巧说着苦笑了一下，“让杜先生您笑话了。”

王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杜九言问道：“是胡饮回来了吗？”

“你就挑事。她过的好不好要你挑，要是把人夫妻两个挑散了，打你家来，我可不管你。”柴保长道。

王氏挣扎想要坐起来，又躺了回去，“巧儿和我说了。我一条老命不值得这么多钱！”

“您挣钱也不容易，真的，不需要钱，我也就早死几天晚死几天而已了。”

杜九言道：“性命的贵重和年纪没有关系，您好好吃药。”

王氏低声哭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