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意外之死（一）（2/2）

“吴大人谦虚了，”裘樟道：“裘某人年事高了，也就这几年的事了，吴大人您却是正当年，前途无量啊。”

吴典寅摆手，“裘大人您才是正当年，罗通六十五才入内阁，七十岁做上首辅，比起他裘大人您如今还年轻呢。”

杜九言对裘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裘樟就指着杜九言，“你有了王爷撑腰后，越发不可收拾的张扬了，小心王爷收拾你。”

至于是不是有遗传她不清楚，但安山王今年三十岁都没有，年纪轻轻就因为这病死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我从来都是不学无术的，好孩子只是做给我父王看的。”桂王将字揪成团丢在桶里。

“那么多人都比你官阶高，你也巴结不过来。”桂王道：“老实把府衙这块的事做好，得罪了人也会有人保你。”

顾青山低声回道：“安山王，死了！”

“老夫说的是实话。”裘樟说着看向桂王，“王爷，您说臣说的对吗，臣可是句句肺腑啊。”

“您紧张什么，连裘大人都没有紧张。”杜九言道。

吴典寅失笑，拱手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哪敢给阁老也钱大人惹事，帮不上忙，我也不能添乱。”

“原来如此。”杜九言学着写了一遍，叹气道：“王爷，您说我要不要真去考个功名呢？”

杜九言瞪眼，“大人，您今日是吃了一罐子的蜜来的吗？”

“只要您有原则底线，做事规整在理，自然有人会保您。”

吴典寅想了想，应是，“是，是。那我就认真做事，和我本职无关的事，我一概不过问。”

大家互相行礼，裘樟和吴典寅道：“得知吴大人今日上任，特来祝贺，往后同在京中为官，我们要互相照应。”

桂王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出乎人意料的好，譬如他的字，“王爷，您是如何从一个好孩子，变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请谈谈您的心路历程。”

跛子放了手里的卷宗也跟着站起来。

“没什么节哀的。正如你说，这么死是他的福气。”桂王道：“刚才只是想到一些事，心情有些沉重而已。”

杜九言咦了一声，想到她上次的错别字，“王爷，尸体的尸怎么写？”

不过，纵然是按照藩王的规格，但安山王的死依旧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只有宫里发生了一阵骚动，周太妃一定要亲自去参加儿子的葬礼，太后答应了，让她出席，但周太妃在赞礼中途消失了足足半个时辰。

杜九言扫过他的手指，指甲颜色很浅，没有任何中毒的表症。

杜九言听到的时候很好奇，“王爷，你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安山王妃回道：“是、是的！”

“大人，您很不经念叨啊。”杜九言笑着道。

大家吓了一跳，都是一脸惊讶，杜九言问道：“怎么死的？”

桂王脸色微沉。

“多谢王爷。”裘樟道。

“嗯。”桂王看着安山王，许久以后才问道：“就躺在这里？”

桂王打量了赵煜一眼，微微颔首，道：“你也不要难过，他这么去了，也是个死法。”

桂王摆手，“等我去看过再说吧。”

安山王妃起身回道：“……说是心绞痛引起的，以前祖上也有几位王爷中年时期是这么去的，这种病是、是有遗传的。”

桂王三个人去了宗人府，此刻宗人府内人来人往，大家都有些慌乱，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碰见正要离开的赵煜，大家上前去行礼。

“太医怎么说的？”桂王问安山王妃。

吴典寅琢磨这话，桂王颔首道：“九言说的没有错。你要只想着钻营，只顾着做人，到时候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

“节哀顺变！”杜九言拍了拍桂王的肩膀，“虽说年纪轻轻就去了，但不得不说，他其实还是很有福气的。”

安山王妃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皇上真的很心善啊。”杜九言低声道：“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留着安山王到现在了吧，也更不会在安山王死后，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

一家人从安山到宗人府后都清瘦了不少，和以前意气风发的感觉大相径庭。

杜九言欣赏了一下，有两个字不太认识，“好看！”

“佩服二位。”杜九言拱手道：“读书人就是不同反响。”

杜九言和桂王还有跛子三个人坐在一边吃点心，听着吴典寅和裘樟互相吹捧。

桂王摇头，“不知道。但依我哥的个性，八九不离十。”他话落，薛按带着礼部的人来了，给安山王妃宣读了圣旨，果然是按照藩王的规格入葬。

“我去看看。”桂王起身，看着杜九言和跛子，“一起吧。”

“这就对了。”桂王道：“更何况，你不是顺着九言的关系，入了鲁阁老的门吗，你还用怕谁？”

“依我拙见，您别的就别管，只管做事。一切按部就班规矩原则摆出来。”

“算了。”杜九言在纸上写写画画，“我还是继续没有文化吧，毕竟请了老师回来，容易暴露我没有文化的事实。”

桂王扬眉道：“我教你。”

“您还是继续不学无术吧。”她说着丢了笔，正要说话，门外谢莹的声音响起，道：“王爷，我熬了汤给您送一些来。”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眉头直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