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路上相遇（一）（2/2）

“给你一次机会，”杜九言道：“你想办法带我们进明月坊。”

刚送上来跛子回来了。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一眼。

三个人各自埋头吃了半碗饭，跛子将他问道的事情说了一遍，和他们问的信息差不多，“……他今晚买了一个小的，就在车上，我将人弄出来藏在明月坊左边的空房子里。”

杜九言不关心他有没有将人放走，因为这并不能减少他的恶心感。

大家吃过早饭，乔庄了一番，跛子挑着货郎的担子从客栈的后门出来，桂王穿着粗布的衣服，贴着刘县令的面皮，不急不慢地逛着，杜九言装作小厮扶着他。

桂王道：“我们不是九江王府的。”

桂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清楚了。就算是你有怀王罩着，他也不过是个藩王。”

杜九言将剩下的饭吃了，但食不知味，她放了筷子，看着跛子身上的血迹，“你把那个男人杀了？”

“那、那你们哪里来的？”高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孩子也……也在明月坊里？”

“一边吃一边说。”杜九言给跛子倒茶递过去，他一口喝完坐下来，桂王递给他一个调羹，跛子道了谢。

乔一光敲门进来，有些焦急地问道：“王爷，杜先生，我、我今天能回家一趟吗？”

“意思是，虏拐人进来的时候，这位苏掌柜并不负责？”

高一通站在房门口，风一吹来他才发觉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瘫坐在地上。

杜九言扬眉，桂王问道：“为什么认为我们是九江王府的？”

“不能。”杜九言和他道：“劳驾你将大家都请来。”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杜九言问道。

跛子颔首，“我认为是这样。这么大的局，他一个人办不了。”

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杜九言道：“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你老实了，等事情办成了，饶你家人不死！”

他觉得这两个人是特意乔装的。

高一通激动的想站起来，可又被桂王踩下去，他膝盖跪的发抖，苦哈哈地道：“二位爷，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根本进不去。”

顾青山和韩当常年跟着桂王，怀王身边有些熟人和他们是认识的。

“九岁，汀州人。她记得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跛子道：“她说她出来买头的时候，在巷子里被人迷晕了，塞到马车上的。等醒了以后她就已经在明月坊了。”

高一通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有一回白天，我在城外见过他，他虽戴着帽子，但是他走路我还是能认出来。所以我猜测他是不是住在城外。”

乔一光问道：“那、那我呢？”

“不是？”高一通愣了一下，道：“因为听说九江王和怀王前两年吵架了，还差点打起来了。九江王很有可能查明月坊，然后拿着这事去朝廷告怀王的状。”

“扶稳点。”桂王拍了拍杜九言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小声道：“我老态龙钟，走不动呢。”

话落，和桂王一起出了房，转眼消失在院子里。

桂王让高一通起来，他道：“今晚的事，你若是对外传了，我一定灭了你三族。”

杜九言觉得奇怪，“这位苏掌柜，只负责开市招呼买卖？”

高一通心头通通跳着，对方一口官腔说的字正腔圆，虽脸是五十多岁的脸，但声音和身姿却不是……尤其是，这个人说话很有气势，气质也是少见的金贵。

实际是这两个逮着机会就自杀，他觉得实在太晦气了，就将两个人配给庄子里下人了，没想到没过几天，两个女人就结伴逃走了。

桂王补充道：“既然能出州府，看来爪牙很多。”

“打了一顿。”跛子淡淡地道：“我追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车里……问话前打了一顿。”

“我买的四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而且我也没杀她们，其中有两个我还放她们回去了。”高一通道。

“好。”

像是一张网，四通八达，无数人在这个扭曲的利益链里面。

过了一会儿，孟郊和顾青山三个人进来。杜九言将昨天晚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大家，又道：“……都说说吧，各自的想法。”

“到底是哪路神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高一通坐了很久，才魂不守舍地关门，在书房里凑合了一夜。

“我这是真情流露。”桂王步履蹒跚走的一头汗，两人走了一段，找停在路边的驴车，准备租车出城。这时一顶轿子从两人身侧过去，杜九言话音一停回头朝轿子看去，轿子里的人也仿佛感觉到什么，微微掀开了轿帘朝他们看过来。

暗沉的视线，浮肿的眼睑，皮肤偏黄，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轻浮的感觉，像是没睡醒。

“咳咳……”桂王猛烈咳嗽起来，杜九言忙扶着他，“爷爷，您怎么样，是不是又难受了。”

桂王点头，在车头坐下来，转过来脸来，轿子里的人打量了他一眼，迅速放了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