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意外信息（三）（2/2）

怀王虽有罪在身，但他贵为藩王，所以不必在公堂跪审。

她认为，闵然举必定在其中做了手脚。

但时间有限，她并没有详细的去调查。可是，申道儒说出这个话，就很让她惊讶。

“他不再是他自己。”

“是以，”杜九言和钱羽道：“请大人依律，判定怀王爷斩立决！”

“不谈律，纵是古时也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不谈文明进步盛世华章之中的大周。”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案件，和荆崖冲有什么关系？”杜九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申道儒，”钱羽示意申道儒，“你说。”

他说着，撇了一眼申道儒，还记得上次申道儒抢了机会。

申道儒扬眉，没有想到杜九言只说了这么几句，这一点倒让他意外。

“更多的事，我已不忍多加赘述，这只会加重受害人的痛苦。”杜九言道：“受害人的苦痛要伴随一辈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逍遥自在，被供养着平安活到死？”

“当然，这些都是他以往的政绩，并不能以此证明，他一生的清白，一生都不会做错事。”申道儒道：“我想说的是，如此心善的怀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着，她淡淡然退在一边。

“荆崖冲，是闵然举的老师！”申道儒声音不高，却宛若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他给了怀王爷一包五石散。众所周知，这样的药就算去药店购买，也如同砒霜一般，都要登记姓名用途，寻常人根本买不到，而无为道人也不例外。”

“但他带了足够的五石散，怂恿当时因为疼痛已失了神智的怀王，服用此药。自此后，怀王每每痛不欲生时，就会服用这个药，渐渐的便彻底离不开这个药，短短两年的时间，怀王爷从清高睿智的高贵王爷，成为了一个彻底被药物俘虏操控的傀儡。”

申道儒回了礼，颔首道：“望还有第三次。”

申道儒看着她，嘴角微勾，道：“申某正有一件事要问你，当初在调查荆崖冲案件时，对于他蛊惑人心，操控人心的事，你有何结论？”

“怀王的案件，学生虽没有亲临吉安查证，但桂王爷和杜先生办事细心，所有归档的卷宗，将每一个涉案的人员以及所犯的事，都详列其中，让观者一目了然。”

“这一些，并非杜撰，只要去吉安打听一下，只要翻吉安志都能查得到。”

钱羽也是微微一怔，平时杜九言都是从头到尾叙述案件，情绪饱满带动着听众跟着一起惊心动魄或气愤难平。

申道儒略有些自得，这个事情他本不想说，这辈子他就打算烂在肚子里。但是，他现在接了怀王的案件，虽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怀王，但既然站在公堂，他是一定会全力以赴。

“我们先说第一件事，”申道儒走到怀王面前，问道：“怀王爷，劳驾问您一句，您是哪一年封藩去吉安的？”

“我听到时，血气冲顶，便和乔一光去了吉安府。等到吉安后我才知道，我血气冲顶的太早了点，因为，还有让我更加血气冲顶的事情。”

“姑娘，小的八岁，大的十七岁。她们害怕，惶恐，瑟瑟发抖……她们的价值，就是在这些人评估后，被十两或者一万两的价格买回去，供自己玩乐，发泄兽欲。”

“买卖幼女和少女！她们像是货物一样站在人前，被人剥开嘴巴数刚换的乳牙，被人捏着腰身，衡量骨骼是否匀称，他们被人掰开双腿，来查看是否完好……”

众人听着也是一愣，不解地看着申道儒。不明白他在这个案件中，带出荆崖冲是什么意思。

“怀王爷几乎三顾茅庐将此人请到府中，做他的幕僚。”

杜九言冲各方拱手，道：“知道怀王爷的案件，还真是机缘巧合。一个叫乔一光的人，在京城散播谣言，让我们给抓了。”

“而在这以前，”申道儒又拿出了一个卷宗，给大家看，“他得知了吉安府名不经传的闵然举，一个落地的举人。”

她忽然明白，申道儒为何接这个讼案了，至少，他不是全然来鬼扯的。

后衙中，赵煜眉头紧紧蹙着，朝坐在下首的各位官员看去。

大家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安国公道：“此事……不曾有人查过，我们、还真是没有想到。”

“嗯。”赵煜蹙眉，没有说话，“看他怎么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