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这很难吗（三）（2/2）

“以往，多谢各位厚爱和信任，我杜九言能有今日成就，离不开各位。”她一顿，道：“当然，你们信任和厚爱，也是源于我的有真才实学，和我超凡的执业能力！”

“今天，我站在这里，说给送子汤事件所有的受害人听。”杜九言大声道：“过不下去就和离，窝在家里打媳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假男人！”

“一个环境！”杜九言竖起一根手指，“一个，能让她们自己养活自己的环境，这很难吗？”

申道儒拂袖，目录鄙夷，“在公堂上，申某人不与女子为伍。”

隐隐的，她们感觉杜九言今天要说什么。

“送子汤的事，我管到底！哪位姐姐受了苦，来找我！”杜九言道：“我的话放在这里，绝不会收回！”

“是！”杜九言道：“这件事令我气愤，我得知时，恨不得将这些和尚千刀万剐。”

“没有香火，没有孩子，错是她们的吗？如果她真的不能生，我们另当别论，可是，事实上是谁不能生？”

“这些孩子们，都是受害者中的一部分。现在的问题，在被害之后，她们何去何从？”

申道儒顿时怔住了，他才反应过来，杜九言的裙子是穿着讼师服里面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早就算到了，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她们怎么办？”杜九言反问大家。

她们一出现，大家立刻就想到了杜九言带回来的小姑娘们，她们就是明月坊解救出来的受害幼女。

奇耻大辱！任延辉指着她，一转身和赵煜道：“圣上，您给她机会说话，她就这般粗鄙不堪，这可是公堂，岂能允她一个女子在这里放肆张狂，目无王法！”

“凭什么杀妻，为什么打妻？”杜九言道：“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来，我自己也是也是一团乱麻，只觉得胸口郁气难平。说，或许无用，但不说这世道就永远不会改变。”

“申先生够偏执啊！”杜九言道：“从我的第一个讼案崔树林退婚案开始，两年内我已经办过大小不少于三十件案件，从无冤错，更无败绩。”

“作为男人，这就你的教养？”杜九言看着他道：“你是出身的时候就只学会了从那条缝里看世界吗？”

“任阁老，您可是丢了五十奔耳顺年的人，该从你娘的肚子里，出来见世面了。”

“简直荒谬！”

男人不以为然，因为这反应很正常，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气愤，哪个男人得知给别人养儿子不愤怒？

“错在谁？”杜九言质问道。

“凭什么打女人！”

杜九言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有人喊道：“是因为钟山寺的送子汤根本子虚乌有！那些求子妇人的孩子，根本不是菩萨送的，而是被那些和尚迷奸的结果！”

杜九言说完，拂开袖子又道：“无独有偶！怀王的买卖幼女的事，也是相同。”

任延辉指着她，“放肆！”

“她们有的被拐卖，有的被偷被抢而来，甚至有的人，是被亲生父母卖出来。她们不认识字，她们没有地方学习手艺，她们甚至连所谓的最大价值，嫁人生子都做不到。”

“为了家族香火，而上山求子却被害的妇人吗？”杜九言目光扫过，落在申道儒面上，“申先生，您说呢？”

任延辉还要说话，杜九言已经接着道：“我站在这里，并非要来解释和道歉我女扮男装！”

“你、自找的。”申道儒低声道：“我提示过你。”

杜九言冷笑一声，转过身来面向大众，“错在求子的妇人吗？不在，她们，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偌大的明月坊，买卖了那么多的幼女，她们惨遭凌虐、无家可归、被人歧视！”杜九言喝问道：“谁应该被歧视，不是作为受害者的她们，而是加害者，是那些等同于畜生的凶手！”

一个女人，居然从邵阳一路行骗，打败了那么多人，辩了那么多场官司，站在这里，和他对讼。

杜九言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冲着他一挑眉。

大家都点着头，看着穿着裙子，但面容表情语气和以往一样的杜九言！

所有人，在她的话语中，渐渐忘记了，她是男是女。

“绣娘吗？厨娘吗？丫鬟吗？抑或，嫁一个看不起她们的男人，委曲求全一辈子，只求能吃饱肚子？”

杜九言指着他，“您也是！”她一顿，继续道：“任阁老，时间宝贵，您歇一歇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十五岁之后呢？”杜九言道。

她反问所有人。

鲁章之嘴角紧抿，目露凝重。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很难吗？”杜九言道。

我九爷还是九爷，九哥还是九哥，穿裙子或者不穿裙子都没啥区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