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我们一起（三）（2/2）

付怀瑾手里的碗啪嗒掉在了地上，他猛然站起来，问道：“杜九言……是女子？”

牢房中，付怀瑾真正捧着破口的碗在喝水，就听到两个狱卒在说话，“杜先生当场就将讼师服脱了，认了她桂王妃！”

男人砸了砸嘴，低声道：“了、了不起了？！”

“杜先生，您这鞋子不好看，我那里有绣鞋，可好看了。”说着，一位成衣铺子的老板娘蹲在杜九言面前，“我回去比一比大小，给您拿鞋子来。”

“杜先生，”有人喊道：“您永远是我们的杜先生！”

说话的人惊掉了下巴，错愕地惊呼起来，“杜先生……是女子？”

“杜先生都穿裙子了，她自己承认了她是桂王妃！”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给杜先生我还能弄个丑的吗？”老板娘一边跑一边回铺子里去了。

“在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道：“您这回可真是不小气了。”

他们让开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今天，一定会被载入史册！因为杜九言！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女人？”

“杜先生，”柴太太拿了货郎的镜子给杜九言照，“您看看，这发髻您喜欢吗？”

“捧的我飘飘然了。”杜九言笑着道。

这一声，又整齐又响亮，惊的几个外地来打算闹事看热闹的人差点摔了，“这是怎么了？我们错过了什么？”

讼师杜九言，是个女子啊！

大家都给她让开道，有人喊道：“要漂亮的！”

几百近千年，从来没有人站在公堂上，为天下女子说话。女子的苦，从一出生就注定了，那么多的不公，只能被动的接受和承受。

“杜先生本来就好看。”柴太太道：“不管什么发髻，都只是点缀而已。”

苏氏半蹲在她面前，托着她的手腕，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只玉镯子给她，“这是我娘给我的，您对我们的好，我们无以为报，这是我的心意，您千万别嫌弃，先戴一天配着衣服！”

付怀瑾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喃喃地道：“来了，终于来了！”

鞋子取来，是一双绣着碎的浅粉底绣鞋，配着月白的裙子，很漂亮。

“那肯定的，杜先生说了，女子也不比男差。她还要立法，让女人也能到学堂读书，女人也能出来找工做。”

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女子。

“她还是第一个女讼师呢。”

女子们围在门口，一起哈哈大笑。

杜九言走出人群，和大家挥手，“都回去吧，回吧。”

茶馆里，说书的先生一拍桌子，道：“话说，这一声惊雷后，杜先生就醒了。醒了以后的杜先生，已经不是原来的秦九烟，她是九天仙女下凡！”

“要说，杜九言醒来以后，立刻就遇到了一桩麻烦事，她身后的破庙里，正有个大胡子污蔑一群乞丐偷了他的金子！”

“我就是啊，”杜九言笑着道：“既来了京城就游逛一番吧，不能白走一趟啊。”

韩崇英带着一族的人，说她水性杨，要将她浸猪笼，还将她的儿子捆起来，关在柴房。

说着提着裙子往家跑，“让开，都让开！”

“因为明天，你们会亲眼看到，新时期的到来！”有人喊道。

她说完，大家齐齐到她对面，冲着她行礼，道：“多谢杜先生！”

“好看！”

“好！”

“这还做生意了。”

“明天早上，不见不散！”

那些人喊道：“是杜先生啊，杜先生走了吗？”

“杜先生一身正气，大喝一声，呔！”顿了顿道：“就见她手提着长棍，如天神一般站在人群之中，周身泛着金光，一眼就看破了这是个局……”先生绘声绘色的说着书，大家听的聚精会神。

“她见世人受苦，来救受苦受难的人！”

杜九言笑着，道：“我去宫里，大家明日再聚！”她说着，提着自己的裙子往外，所有人都给她让开一条道。

“你说，她以后还能不能做讼师了？”

“好的，”杜九言挥了挥手，“苏太太，这镯子配我这裙子真好看，谢谢！”

“好！”杜九言笑着，冲着大家一拱手，“承蒙各位姐姐妹妹照顾，杜某多谢！”

有人喊道：“这……这行吗？女人到底是女人啊。”他话落，就听到自己家媳妇大吼一声道：“怎么了，你还瞧不起女人了？老娘天天在家做那么多事，你干什么了？天天喊挣钱，钱呢？”

“我就翻天了。”女人道：“杜先生说了，我们自强自立，这世上的人有一半是女人，我们凭什么怕你们。”

“讼师这艘船，即将船沉人亡了！”

两百年前讼师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职业，发展到今日，其中包含了多少前辈的心血。

现在，要被一个女人毁于一旦了。

付怀瑾仰天长叹，“祖师爷，您睁睁眼啊！”

金銮殿上再辩一拨！等着，我码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