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普通老娘（一）（2/2）

“大人您客气了。”钱羽说着，隔壁的犯人忽然睁开眼睛，猛然朝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睛狂喜之色，他阴则则地道：“鲁章之？”

“一桩一桩的案件摆列出来，证据供在堂上，有罪无罪清楚明白。”任延辉道。

“是，不是大事。”薛按呵呵笑着，回了御书房。

钱嬷嬷笑着道：“圣上和王爷都心软心善。王爷关宗人府里，圣上心里也舍不得。”

“所以，这是老臣唯一的办法，辞官戴罪等待。”

她的怀王在牢里，可不曾听说有人去看过。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

“要不，你去和太后说？”赵煜问道。

內侍叹气，“这确实令人意外。不过太后娘娘要求请讼师，圣上同意，三天后在大殿上由杜九言给桂王爷鲁阁老辩讼。”

赵煜揉了揉额头，道：“她打算请谁？”

王太妃很惊讶，问道：“鲁阁老自请入大理寺待审？”

“你输了，任阁老自会想办法带我出去。”吴文钧道：“鲁阁老该反省的是你。”

“哈哈，”吴文钧大笑起来，“鲁章之，鲁章之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天下间，这样的女儿身还真是不多见啊。

任延辉一愣，讪讪然拱了拱手，没有再说话。

坤宁宫中，钱嬷嬷在门口听薛按说完，松了口气，“劳您走一趟，辛苦您了。”

“任延辉，”赵煜看着任阁老，“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阁老。”

“好好做事，”鲁阁老和自己的人打手势，“与尔等无干系！”

“没有想到，居然是桂王！”

谢允和缪征上前来应是。

內侍点头，“去的。”

赵煜道：“堂审就不必了，待查明后就在这金銮殿上审吧。”他话落一顿看向谢允，“此事依旧交给三司合办，给你们三日时间，朕要结果！”

赵煜看了一眼任延辉，目光又落在鲁章之的面上，许久之后他微微颔首，道：“朕准了，你跟钱羽去大理寺吧。”

“那就等等吧。”王太妃笑了笑，“倒是那个丫头，确实厉害！”

……

她不是太后，怀王不是嫡出。

王太妃笑了笑，“还是他们兄弟情深啊！”

钱羽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是！”

“宁王和九江王怎么样，这几日还每日去宗人府探望吗？”

“老夫保你不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要不是老夫，你早就成任延辉的刀下亡魂了。”鲁章之道：“不感恩也就罢了，你在这里嗤笑，倒不像个饱读诗书，为官数十载的人。”

钱羽是鲁章之的门生，赵煜是知道的，所以鲁章之在大理寺没什么问题。

“推断，臆测的话，朕不想听！”

赵煜无奈苦笑，颔首道：“给太后回话，朕允了。”话落，又和谢允几人道：“桂王和鲁阁老都请讼师了。”

大理寺中，钱羽陪同鲁章之进了牢房，钱羽道：“大人，这里湿冷您稍等一刻，我让人给您多铺两层稻草和被子。”

王太妃面色沉沉，低声道：“圣上可真是了不起啊，我当下一个会是宁王或是九江王。”

“辩完过后，是什么结果她这个老娘也认了。”

钱嬷嬷颔首，“娘娘知道呢，心疼的很。不是大事，等王妃上堂辩讼清楚就行了。”

大家不用想，也知道太后娘娘请的谁。

“三尺堂，杜九言！”

“大人，这是刚沏的茶，给您放在桌子上，稍后再给您送点心来。”钱羽亲自送来的，招呼着，“你有事，就吩咐下官。”

“坐监半年，吴文钧退步不少啊，你这样再出去，任延辉大约也不会用你了。”

钱嬷嬷和太后回了话，太后放了茶盅颔首道：“你去给圣上送碗汤去，他不敢来见哀家，以为哀家怪他。”

“圣上，杜九言可是桂王妃，她的立场本就不够公正，又如何做讼师呢。”任延辉道。

任延辉拱手道：“堂审！”

桂王犯的事，可比怀王严重多了。

“只要证据是清楚的，条理是清楚的，事实证明逻辑通顺的，谁来辩讼都无所谓。”赵煜道：“三日后，就在这金銮殿，朕等辩讼。”

任党此刻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弹冠相庆、牵羊担酒，而鲁党的人则是一脸的惶恐不安，鲁阁老若倒下去，那他们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如谢允和缪征这样的人，则是心里空落落的。一直作壁上观看两虎相斗，可如今鲁章之输了，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年内，朝堂就是任阁老一人的天下了。

鲁章之起身走过去，站在两个牢房相隔的地方，他冲着吴文钧招招手，“来，老夫和你说句话，此话不可为外人道。”

“故弄玄虚，”吴文钧起身，一瘸一拐地过来，拂开垂在脸侧的头发，道：“说！”

鲁章之低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吴文钧惊讶地看着鲁章之，不敢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