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无为道人（三）（2/2）

他当时是记得有这么个人，似乎是见过又没什么印象。

杜九言摆手道：“自己人，您别客气了。”她又看着银手，“别哭了，以后你就有家了。虽波折了这么多年，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要快点长大，孝顺父母爱护弟妹。”

“我儿找到了，”潘有量忽然站起来，冲着大家行了礼，“多谢，多谢。若非各位，我潘某永远也找不到我的余儿。”

杜九言去拨头发。

潘有量也哭了起来，“他手很巧，一个人坐在河坝上捏泥人，捏什么像什么。”

“跛子哥，你也会找到家人，有名有姓的。”银手道。

“知道了知道了，”杜九言道，“以后你有家，我也放心了，可终于把你这个拖油瓶给脱手了。”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或许以前记得，可是现在完全想不起了。”银手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您的孩子，您的孩子还有什么特征？”

杜九言气道，“什么都憋着，憋死你得了。”

她指了指前面，拉着他到一边，低声道，“方才在说银手被人害的事情，我忽然想到我秦九烟怀着小萝卜走丢的事……”

“九姐。”银手摁着她坐着，“您听我说完。”

“那道士……”潘有量看着谢桦，因为当时的桂王年纪也不大，“是青岩散人？”

“要谢。”银手道，“九姐变成九哥以前，如果不是你在，我们肯定要被赖四欺负的。”

谢桦在一边擦着眼泪，“没想到……十几年前因为进宫而失散，十几年后，又因为进宫而相认。”

“多谢了！”

杜九言忽然有种，和此人只隔着一层面纱的感觉，只要解开这层纱，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一个道士不求名利，那就是有人指使了。

若非银手一直随着潘有量在外面走动，不但有着别的孩子所没有的独立能力，还学会了枭水，换做任何六岁的孩子，都难以活命。

“不记得，”桂王道，“一是因为当时年岁小，二则是此人只在御书房逗留，来的次数不多。我们兄弟几个也不常去前面，多数时间都在学堂里读书。”

他不知道他小时候有没有立志过，但是他见到水后的熟悉感，信手拈来仿佛天生就会的治水之念……如果不是跟着潘有量自小见识，他又怎么会呢。

说着气怒地回去了。

跛子道：“不用谢我，我并未帮你什么。”

银手冲着杜九言忽然跪下来，杜九言惊了一下，道：“你干什么，起来说话。”

跛子看了一眼杜九言，颔首道：“那我就接受你的谢意。以后就是有名有姓的人了。”

“多谢！”

大家都看着他。

银手抹着眼泪，冲着杜九言傻笑。

“我、我可以。”银手哭着道，哽咽着断断续续，“我、我、枭水很厉害，一个猛子下去，比那些老河工都不差。”

他说着，和大家打了招呼便走了。

潘有量没有纳妾，银手是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小他四岁的弟弟。当时就是因为次子还小，所以银手一直由潘有量带在身边。

“以后再说吧。”跛子道，“和你的大局和那只鬼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王爷，爷！”韩当跑着进来，推开门道，“爷，问过怀王和宁王爷了。”

“要不是因为遇见你，我不能有此刻的幸福满足。不管将来还是过去，您都是我银手这辈子最敬重感谢的人。”银手咚咚磕头，“请受我这三拜，此生无以为报，只要九姐需要，我肝脑涂地，绝不容辞！”

银手点头应是：“我努力读书，以后继承父亲衣钵，做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丢潘氏后人的脸面。”

杜九言坐在远处无奈地看着他。

跛子扶着潘有量坐下，他根本坐不住，听着杜九言说话。

跛子扶他起来，“银手也如同我们的弟弟，你们父子能相聚，我们都很高兴。潘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同喜的事。”

谢桦想到桂王说的先帝另有死因，浑身发冷。

“嗯？”跛子笑了，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是你所想的，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潘有量抖着手去抓银手的手，“他……说他长大了也要读书考功名，做一个顶天立地潘印川的后人。”

父子两人哭了许久，潘有量道：“我这就给你娘写信，让她脚程快些，她若知道你就是余儿，一定很高兴。”

“好！”跛子道，“不会有别的动静。”

“踏破铁鞋无觅处，忽然转身，我儿就在身边我却毫不知情！”潘有量抱着银手，也是泪水纵横。

银手跪了下来，嚎啕大哭。

潘有量应是，银手道：“我要给先生写信，告诉他这个消息。”

“先生？”潘有量问道，“是哪位先生？”

银手就看着杜九言，询问她能不能说。

最近有什么电影看？李小姐考完了放假了，这个礼拜都没有课外班，可以在家真正赖一个礼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