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案发现场（二）（2/2）

玉桃的爹和哥哥就和族长吵了起来。

刘贡低声给杜九言他们翻译。

其他人则去了隔壁的拉瓦寨。因为出了人命，寨子里现在是人声鼎沸，吵闹着往寨子前的林子里去。

现在出来一趟，明显成长很快，不但有了心机，还会算计别人哄女孩子了。

族长吓了一跳，“什么，你们是官府的官差？”

“族长！”岩槐跪下来，昂着头道，“是波南珠，是他杀了玉桃。”

“你们不要看我儿老实就欺负他。”咪岩石叉腰骂道，“生病时来求他看病的时候，一个个跟狗一样，现在不生病了，就这么对他了吗？”

波南珠一向如此，寨子里看他不顺眼的人很多，所以，今天他掉到井里，立刻就有人朝井里投掷石头。

“不报官，您是不是想息事宁人，问波南珠杀没杀玉桃，如果他说杀了，您是不是就要让他赔点钱给我们了事？”波岩槐质问道。

“我再不算个东西，可我也不会杀人。你再了不起，也不能杀人！”岩松道。

“你看她的脚后跟，”裴盈道，“还有地上。”

凶器现场暂时没有发现。

“这事我说了算。”

裴盈应是。

他心里想着，一转头就看到玉桃的尸体前面蹲着一男一女人，两个人都是汉人的打扮。

但他不是波南珠的对手，三五招后就被波南珠制服了，摁在地上打。

“官府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吆，你骂人的声音这么大，还以为死的不是玉桃，是你家波南珠呢。”旁边有位妇人呸了一口，道，“杀没杀人，是他说不是就不是的吗？”

波岩槐问道：“谁来查？您不报官谁来查？”

族长脸色沉沉。

“一个寡妇，臭不要脸。”

“听到没有！”咪岩石指着玉桃一家人，大声道：“他说没有杀人。你家玉桃水性杨，到处和男人睡觉，谁知道她是被哪个男人或者哪个女人杀了。”

这么多人在这里，族长被人堵了话头还质问，他很难堪，不由怒道：“你是族长还是我是族长？”

杜九言打量着玉桃的尸体，她衣服是对襟立领的褂子，从上下到下一共有六粒盘扣，但现在褂子只系了四颗，领口的两颗没有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和秀气的锁骨。

杜九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对刘贡道：“你和他们解释。”

“验尸。”杜九言晃了一下手里的讼师牌，“衙门官差办案，都老实点退后。”

“裙子没有系好，腿根有红痕。”杜九言一边说一边报着，帮裴盈将毯子立着，裴盈借着遮蔽，检查玉桃下身，道，“裹裤和阴处有明显敦伦的痕迹，未全部干涸，应该在一个时辰内发生的。”

“不准走！”有个少年拦住他，眼睛血红地瞪着波南珠，道，“你是杀人犯，不准走！”

“先把波南珠关起来，再去请衙门里的人来。”

她的娘咪岩槐正跪趴在她身边哭着，她的父亲和哥哥岩槐也站在人群里，视线紧紧盯着波南珠，克制着想要冲过去杀人的怒火。

“都不要吵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拉瓦寨的族长是个五十岁的老者，缠着头巾，黢黑的脸上褶子深深，他穿过人群进来，四处查看了一番，道，“谁来说？”

波南珠挥拳就打在岩松的脸上，打得对方倒在地上，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我可告诉你们，诬陷别人我管不着，但不能诬陷他。”

杜九言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波南珠，他自始至终神色笃定，仿佛他们在指责和讨论的，和他无关。

“你说话啊！”波南珠的母亲咪岩石扯着他问道，“他们说你杀了玉桃，你到底杀了没有？”

“这件事，必须请汉人官衙里的捕快来查办。”妇人冲着所有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所以，从大局考虑，波南珠是一定不能送官府的。

不少人回应他，道：“对！杀人可不是小事，玉桃多好的姑娘，就这么死了，多可怜。”

杜九言看到了，地上有明显蹬踹的痕迹。

“不行！”

刘贡应是。

如果是他杀的，那就大家坐下来，协商出一个结果。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咪岩石扑过来要找妇人打架，族长骂道，“都闭嘴，吵什么。”

这里的人听得懂官话，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说。

杜九言回视着，正盯着她们的一双双眼睛。

“你们想干什么？”波南珠的母亲咪岩石怒问道。

还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