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1/2)
“汛儿,回来啦。”陆英彩听见外面开门的动静,一边喊着地从里屋出来,“今天怎么这么迟了?”
伍汛没有说话,手里捏着钥匙,闷声不吭地将门关上,也不搭理陆英彩就准备上楼。
陆英彩急急地拉住了他,“你这么着急回房做什么,妈给你热了饭菜。”
伍汛抽开手,神情落寞而冷淡,“不吃了。”
可是陆英彩不依,拉着他在饭桌边坐下,帮他拿下书包,一边嘴里还絮絮叨叨,“妈今天给你炖了鸡汤,还在锅里热着呢。你喝一碗再上去啊。”
伍汛似乎没什么力气与陆英彩争辩,神色恹恹,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无力地撑着下巴,眼神也飘忽着。
“你们学校也真是,不给高三放假。开学到现在才回来一次。不过汛儿,前后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了,你坚持坚持,很快就过了...”陆英彩只当伍汛是在学校累了,这才没什么精神。
她从厨房的砂锅里盛了一碗鸡汤,撇清了上头的油沫,这才端出去,“你尝尝,妈炖了一下午,可鲜了。”
伍汛看着面前碗里的鸡汤,似乎没有什么要喝的意思,只是心不在焉地拿着勺子在碗里头搅拌,清透的汤底也被搅浑了。
“汛儿,怎么不喝?”陆英彩见伍汛脸色并不太好,人倒是没变,就是看上去有些憔悴。这下她愈发心疼了,这儿子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
伍汛却像没听见似的,看着那碗汤出神。
陆英彩没闲着,儿子难得回来,在家等待的母亲总有讲不完的话。
“最近天气凉了,这次回学校再带条厚被褥过去吧?”
“在重点班还能适应吗?老师怎么样,严厉不严厉?”
不管陆英彩说什么问什么,伍汛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拍了下大腿,“哎哟,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说起来你上重点班,都是你沈姨帮的忙。得好好谢谢人家哩。”陆英彩笑盈盈地说道。
伍汛拿勺子的手顿了顿,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陆英彩说了这么多都没有听进去,除了这一句。
“不过矜如最近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去找她好几次都不在家,棋牌室也转了。听人说是去县里工作了,哎,怎么都没跟人讲起呢。”陆英彩喃喃自语着,却没看到伍汛的脸色已经比刚才亮上许多。
“那篮子土鸡蛋已经在家搁了好几天了。我琢磨着明天不是国庆日么,啥工作也都得放假吧?”陆英彩说着,带着询问的语气看着伍汛,“汛儿,明天你跟妈一块儿去呗,好好谢谢你沈姨。”
伍汛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沈矜如的的话忽然间钻进了脑海里——
“尤其是你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所以,别再来打搅我了。”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么在我心里,你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微微攥紧了拳头,伍汛忽而又变得低落起来,他站起身,“我不去。”说完放下勺子,拎起一旁的书包就上楼了。
陆英彩看着桌上那碗放凉的鸡汤,叹了口气。好歹喝两口啊,炖了一下午呢。
回到房间,将书包扔在床上,伍汛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发怔。他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像这样将失意摆在脸上,更是从未有过的。
他向来很克制。
不可否认,触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内心是狂喜的,丧失理智的同时想要索取更多。
可是伍汛也懊悔,自己这么做,无疑是将她推远了。
她好像从来没有与谁表露过真心吧,这两年在哪儿都是曲意逢迎的模样,可那笑容背后,却是冷冰冰的疏离。
伍汛看的懂,所以那时候的他不敢靠近。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在她家附近徘徊。有时候见她坐在牌桌前,摸牌的时候蹙着眉,手指只在牌面上轻抹,接着眉头舒展了,推牌的动作也很从容。他听见牌客们怨声载道,抱怨着总是在沈矜如的棋牌室里输钱;有时候见她打扫着卫生,将茶杯放在托盘里,一同端进了厨房,她的脖颈线条很美,头发束在脑后,偶尔一两丝还会落在额前。
那时的他总为自己偷视的行径而觉得羞愧,可是他不敢靠近。
明明三年前见到的她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她刚来镇上,跟着卢浩,对人和善谦逊,每次见她都是素脸朝天的模样。
这一切都在卢浩走了以后就变了。
伍汛隐隐觉得,其实或许她过去就是这样的也说不定呢,只是将她带来的人已经离世,想必她的内心一定也是很无助孤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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