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前院饮酒(2/2)
叶嫤故作自然的笑笑,“自然是要还回去,只是不是这时。这些事,我也会有分寸,你不必cāo)心。”
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稍稍一深,清俊的面容也略微溢出几许起伏与无奈。
叶嫤无心再就此多言,仅话锋一转,故作自然的道“这些都是小事了,以后再议也不迟。倒是子玉你,近些子大岳国相对你可有动作”
“大岳国相沉得住气,在大梁太上皇不曾抵达国都之前,他自然不会轻易动我。毕竟是想拉大昭一道下水,也想借我之手除了大岳太上皇,他好坐收渔利,此人心思,虽是缜密,只可惜他最大的软肋便是太过小心翼翼,太过戒备,便也造就了他束手束脚,畏首畏尾的子。”
他嗓音极其平缓,也算是在极为中肯的将大岳国相评价了一番。
“那裴楠襄呢大岳国相可有对裴楠襄下手”她再度将心中的隐忧道了出来。
裴楠襄也非等闲之辈,此番他也在这国都城内,且似乎还深受霓凰公主喜,如此之人,乃平乐王劲敌,更也算是大岳国相的劲敌,大岳国相又可有对裴楠襄动手
“大梁国力太强,即便杀了裴楠襄,大梁仍还有大梁太上皇坐镇,大梁军心自然不会大乱。大岳国相要的,便是先除大梁太上皇,再除裴楠襄,待这二人一死,大梁上下,便算是彻底失了主心骨,那时再与大昭之军一道对大梁夹击,大梁定败。”
叶嫤眉头越发皱起,只觉这其中着实牵涉极多,各方势力都盘踞交错,复杂连连,不久之后,不仅大岳国都会大乱,整个天下,都会大乱了。
那时,这天下霸主该会落于谁手天下的百姓,又该是何等的悲凉凄惨
思绪至此,心境突然变得凝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平乐王深眼将她凝视,自然是看出了什么来,待沉默片刻,才缓道“乱世之争,谁都无法免却,也谁都无法轻易叫停。如今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得迎难而上,即便血洗天下,也得杀出一条血路。嫤儿,这个时候,是不能仁慈,也不能收手的。”
“我知晓。”
“我以前百般不愿你再卷入这些是非,奈何终究有无数之人想以你为质来钳制于我。既是你已抵达大岳国都了,我便也只有将你带在边,再度要让你与我来经历这一切的浩劫。”话到后面,他语气稍稍变得有些心痛与愧疚。
说着,手指越发用力,静静的将叶嫤的手握着,深沉的问“嫤儿,前路凶险,你可害怕”
叶嫤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略是坦然的凝他,摇摇头,“能与你并肩而战,我自是不怕。”
他目光越是发紧,极为珍重的将她凝视,待半晌后,叹息而笑,“放眼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傻到心甘愿与我经历这些了。待此事平息之后,天下大定,那时,我们便可彻底安稳过子了。”
叶嫤满心担忧,惆怅不堪,只觉前路漫漫,云重重,看不到尽头。
他如今要对付的,不止是大梁,更还有大岳。在这些所有的尔虞我诈之中,他要使出多大的力气才能彻底的脱颖而出,成为这场天下之争的胜利者。
思绪至此,叶嫤目光颤了两颤,即便担忧之至,却也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缓缓朝他点头。
他也不再就此多言,仅抬眼朝窗外扫了一眼,继续道“这国都城内,我已差人暗中购置了一处宅子,那宅子极是平凡,常人不易察觉,你今,便先去那宅子住着。”
不待他尾音落下,叶嫤眉头一皱,“你不随我一道去住”
“我得在大岳国相府落脚,免得打草惊蛇。”说着,眼见叶嫤唇瓣一启,似要拒绝,他神色微动,先她一步继续道“听话,先去那宅子安稳住着,我每都会抽空来那宅子看你。大岳国相府太深太危险,你在外面呆着,若我出事,你也能及时营救才是。”
纵是知晓他这话只是为了说服她,然而为了大局考量,她终究还是极其无奈的点了头。
她与他一道呆在国相府,一旦大岳国相动手,她与平乐王都跑不掉,倘若她呆在国相府外,危急之际,也能腾出手来及时援他才是。
眼见她顺从点头,平乐王也面露几许释然来,话锋一转,“既而嫤儿已答应,那你我便早些去那宅子看看。这里虽是安静,但终究是醉仙楼的地盘,不适合久呆。”
叶嫤稍稍点头。
平乐王不再耽搁,指尖稍稍用力,牵着叶嫤起。
却是还未来得及朝前踏步,突然,门外远处有粗犷的嬉笑声传来,“子玉兄,你怎还呆在这里我在前院为你备好美人儿与酒了,你今儿无论如何都得过去喝上两杯才是。”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
这是大岳国相次子格尔单的声音,她听得出来。
她下意识朝颜墨白望来,只见他神色稍稍幽远,似在若有所思。
叶嫤心中稍稍一急,也来不及多想,仅转头瞅准一旁的立柜,正要迅速挣脱平乐王的手并紧急过去藏于立柜之中,奈何平乐王的手蓦地一紧,全全将她拉住,丝毫不容她挣脱,待她再度复杂凝他之际,他微微一笑,朝她宽慰道“嫤儿无需躲避,格尔单此人鲁莽粗心,只要你一直站定在屋中角落,他自会以为你仅是醉仙楼侍人,不会盯上你。”
他嗓音极为从容平静。
说完,便牵着叶嫤站定在屋中角落,修长的指尖极是温柔的为她掠了掠额前稍稍凌乱的头发,缓道“再等会儿。待我应付完格尔单,我们便离开此处。”
叶嫤敛神一番,点点头。
他不再耽搁,转回得软榻安然坐定,则是片刻之际,那格尔单已是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却也果然如平乐王所说的仅朝叶嫤扫了一眼,便转头朝平乐王望去,打趣道“子玉兄终究还是愿意让醉仙楼的婢子为你端茶倒水了我还以为子玉兄极为洁癖,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未料你今终究还是破了戒。”
平乐王微微一笑,“天儿太冷了,冻手冻脚,便也不愿伸手沏茶了,再加之今儿这屋外落了些枯叶,看着倒是稍稍有些突兀,便让婢子过来清扫了一番。”
格尔单对他这话并无任何上心,仅是穿耳而过,笑道“大岳的女人虽是毛手毛脚,但这醉仙楼的婢子们也算是难得细心了,子玉兄倒是可以放心让她们服侍。”说着,话锋一转,“前院我已备好了酒菜,你我且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