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这么重要(2/2)
她也曾无数次在他面前表露过要与他并肩作战,要致力与他在一起拼搏,然而他次次都能说服她,次次都能让她先行离开。
这一来二次的妥协,已然让她麻木,纵是明知他心意是好,只可惜这回,她竟是满心抵触,甚至隐隐生气。
“你还是要赶我走”她沉默许久,低哑问话。
他面露几许无奈,“我不是想赶你走,我只是太害怕你会受伤,太害怕失去你。”
前夜闻说叶嫤遇袭,他的心都快要痛碎一般,那种窒息似的焦灼与疼痛,那种浑抽空似的空洞感,他实在不敢再去承受。
他的确是害怕她受伤,更害怕失去她。
“若是,我不愿离开呢”叶嫤静静迎视着他的眼。
他深吸一口气,“我又何尝想与你分别。”说着,眼见叶嫤眼中的强硬冷色越发浓烈,他再度叹息一声,垂头下来,轻轻的朝叶嫤的眼睛吻来。
叶嫤下意识闭眼。
他温的唇瓣柔和的在她的眼睛上吻着,方才她眼里的冷色太过寒凉与刺眼,他想将她眼里的冷色全数吻个干净。
直至叶嫤僵硬的子稍稍在他怀中放柔,他才趁此空当蛊惑似的道“嫤儿,先回大昭可好”
磁而又温柔的嗓音,似如三月的和煦风,又似深山中的潺潺流水,清雅别致,令叶嫤稍稍有些恍惚,鬼使神差的想要点头,却在即将要点头之际,她突然清明过来,再度僵起子,低沉回话,“我不愿回去。”
他脸色微变,再度吻上叶嫤的唇,却是叶嫤的唇太软,这一吻,竟像是魔怔了一般,丝毫不愿松开。
他越吻越烈,到浓处,他与叶嫤都稍稍有些喘息,却是都到了这种程度,他仍稍稍停下动作来,待叶嫤茫然的抬头望他之际,他再度低哑的问“回去可好”
这几字陡然入耳,叶嫤浑的酥软之感再度剥离。
她茫然的双眼也稍稍清明开来,这回再怎么愚钝,也知他此举究竟意何为了。
只是他有他的原则,但她也有她的坚持,这回既是他不愿想让,她叶嫤,也不会再如往那般妥协。
不待他反应,她便稍稍从他怀中直起子来,再不让自己沉沦于他的柔攻势里。
待彻底坐稳后,她咧嘴朝他笑,“从未料到,有朝一你也会对我这般蛊惑。只可惜,你这美男计,不及姬宣瑾黎之流,魅惑不住人。”
平乐王眼角一抽,脸色骤变。
“不及姬宣瑾黎之流”他对这几字莫名上心,心有不悦,他只是不想与叶嫤吵架,才想用柔攻势让她妥协,却没料到叶嫤竟如此评判于他,还说他不及瑾黎姬宣之辈。
虽是想争论,但又想起瑾黎与姬宣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男宠罢了,风尘魅惑也是他们常态,他堂堂帝王岂能因为这个来争论。
这般一想,便噎住了话,心中却又发泄不得,更是有些气闷。
却是正这时,叶嫤再度朝他道话,“你之心意,我如今已然心领,但我既是到了这大昭国都,自然也不会轻易回去。”
他眉头紧蹙,“嫤儿,听话。”
叶嫤面上的笑容稍稍一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陡然有些陈杂,“以前每次遇险,你要让我离开,我次次都是顺从过了,但这次,你就顺我一次如何”
“不行。”他也稍稍敛住面上的所有神,极是严肃的朝叶嫤回了话。
事关她命,他自然不能容她胡闹。且只有她回到大昭后,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有些话,本不想与你说,但你既是如此坚持,我便也只能与你敞开来说了。”待两人无声对峙半晌后,叶嫤再度出声。
说着,嗓音一沉,“你次次都让我离开,虽是在保护我,但你却从未顾虑过我心中的真正感受。是,我叶嫤最初遇上你时我的确惜命,但自打与你相之后,即便再累再怕,我也愿与你并肩作战,与你一同进退。你说你害怕失去我,我又何尝不怕失去你呢你让我独自回得大昭去,坐在大昭牵挂着你的安危,成担惊受怕,你觉得这样当真是为了我好”
“至少,你不会受命之危,我也能放心。”
叶嫤冷笑一声,“你当真能放心你就不怕你一旦在大岳国都出个闪失,我就移别恋上旁人了”
他脸色骤然一白,眼里陡然有受伤之色滑动,“你不会”
叶嫤脸色越发沉下,此番既是都说到这儿了,她也愿破罐子破摔一次说完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你次次将我推走,你就不怕我当真累了厌了放弃了,当真抛下你远走高飞了你也一直都知晓我向往的是什么,你当真确定我会一直安安稳稳呆在大昭等你回来”
她语气极其不善,只因这回的确是有些忍不住了。
她次次妥协,次次商量,他却还是要一味的将她赶走,殊不知如今不止是因为顾明月的出现,更因他边危机重重,命受危,她才更不愿意真正离开此地,从而在他为难之际,鞭长莫及的帮不了他。
然而这话一出,他脸色只是再度白了白,神起伏上涌,但最终,他并未回话。
叶嫤满紧绷,深眼凝他。
待两人再度无声对峙许久,他才强行压下心绪,低低出声,“嫤儿,我是在为你好。”
“这只是你自己觉得而已。”
“我能保证我会从大岳平安归来,我也相信你定不会移别恋,因为我知晓你心,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如果我当真无法从大岳归来,我也愿意你彻底忘记我,重新上其余男子相守一生。”
叶嫤倒吸一口气,心神剧沸,“慕容景这便是你心头所想”
他再度迎上叶嫤的眼,仍旧坚持,“嫤儿,先回大昭去可好。”
这话入耳,叶嫤的心再度凉了个彻底。
她满目起伏的凝他,脸色白了又白,唇瓣勾了又勾,待许久,她才低哑自嘲而笑,“你一直让我离开,口口声声说要护我,但你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相信过我,也不曾真正的想让我帮你。你能放下份去惑顾明月,让顾明月帮你,说白了,你还是信任顾明月的能力,丝毫不信我叶嫤也有志向,也有本事。你若好生与我说国都的形势,好生与我坦白你的所有计划,我叶嫤,也能帮你,也能帮到你。”
“嫤儿,你与顾明月不一样。我不是不信你的能力,我只是太怕你会受伤。”眼见叶嫤已然有些激动,他再度低声劝慰。
眼见叶嫤神也起伏剧烈,他暗暗叹息,只觉此际再也不是与叶嫤商量此事的时候了,则待沉默一会儿后,越发放缓嗓音的道“嫤儿,回大昭之事,你今夜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先好生考虑一下,待明,后,你何时想通,何时与我说也可。”
叶嫤满心沸腾,强行压制,垂头下来,不说话。
他也不再多言,仅一直将她拥着,直至许久许久,久得窗外夜色已深,久得屋外的侍奴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格尔单眼见皇上久久不归,已在差人找寻皇上了,大岳国相那里,似也有所惊动。”
平乐王神色微变,并未回话。
待沉默片刻,才与叶嫤委婉道话,低声告辞。
叶嫤依旧垂头,缓缓点头。
他略是不放心的将叶嫤凝了半晌,才稍稍松开叶嫤,缓缓起朝屋门行去。
却待刚踏出屋门之际,叶嫤陡然抬头凝上他瘦削的脊背,低哑道话,“天下之争,究竟与你我何干,为何总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总得弄出些生死相隔的危险才成慕容景,在你心里,可是天下与权利比我叶嫤重要可是大昭的荣辱兴衰也比我叶嫤重要是以,你会为了大昭的荣华与天下的统一而这么冒险的去拼斗,甚至连你这条命都可拿来豪赌”
说着,冷笑一声,心中越发的有些疲倦,“是不是你根本就没将你这条命放在眼里,甚至也根本没想过要用心与我叶嫤携手百年,永不分离或者你当真希望你若在大岳出事,我能如你所愿那般彻底忘了你,重新找个我的人嫁了慕容景,你心中,当真是这么想的也心中的野心,真的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