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能忘生死忧（1/2）

得知了练梅的死因，何青衣就有些关心起肃宗是怎么死的了。

玉牒上注明了他是永安二十二年二月十一日死的，可实际上，应该早一天，跟练梅的二十日一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肃宗驾崩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

中宗当时还是太子，太后也还是个庄妃，他们手里能让肃宗听话的把柄，很可能是练梅母女。

只是，太后根本就不知道练梅在哪里，莫非，她胡编乱造了一堆东西，肃宗也会相信她？

何青衣觉得，有些古怪。就算肃宗一时受了蒙蔽，也不可能一年都回不过神来。看来，何青衣觉得，得调查一下最后一年的事。

突然，何青衣想到邓云鸿的千影楼。如果当年的邓敬贤也有这么些杀手，只怕，肃宗不得不听命行事啊。而邓敬贤又是中宗，也就是当时太子的岳父。这么帮他，也有可能。

只是，当时的首辅是杨崇检，杨崇检是令王的外祖父，没道理由着庄妃和太子胡作非为啊。

一时间，何青衣也有些想不明白，庄妃是怎么做到的，让肃宗躲在炼丹房里，足不出户，不问正事。

何青衣在太后面前，也提了几次肃宗的事，可太后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只说皇上死了梅妃，性情大变。可何青衣明白，根本不是这么个理由。只是再问，太后就起了疑心，何青衣也没法再打探了。

到了六月中，尚食局的陈司膳倒是来找何青衣了，说是丁尚食要告老还乡了，她也要跟着走了。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旧事，陈司膳又提了冷宫外面的张美人，让何青衣有空，派人照顾下她的起居。

虽然蒋尚宫和许嬷嬷还在宫里，可她们事多，一忙说不定就给忘记了。而何青衣现在是个公主，中宗要倚仗她拉拢周和，在宫里的待遇十分不错。

何青衣一一答应了，又让玉墨包了些赏金，去尚食局给丁尚食送去，又准备了一份一样的，给了陈司膳。

丁尚食带了陈司膳回杭州，何青衣就抽了个下午，去西五所的冷宫附近，看了看张美人。这冷宫，何青衣跟邓皇后被关过三四天，现在回忆起来，都是彻骨寒冷。除非万不得已，何青衣并不往冷宫这一带来。

因为陈司膳的吩咐，何青衣带了玉墨，两人进了张美人的院子。张美人一早就听说了，御前女官张留仙就是梅妃的女儿。可她一点儿也不吃惊，毕竟，跟她同住的何嫔，每次见了何青衣，都要嘟囔半天梅妃。

宫里别人没见过梅妃，可何嫔出入何皇后的钟粹宫，怎么可能没见过她。恨的这么咬牙切齿，自然是印象深刻了。

张美人在这冷宫，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听过，知道这是梅妃的女儿，自然也不吃惊。何青衣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倒是问起肃宗最后一年的怪状了。

“公主，你也别说是我说的，”张美人嘶哑着声音说：“宫里有种药，名字就叫做忘忧，吃一颗，忘记一年的事，吃两颗，忘记两年的事。吃三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是说，先皇吃了忘忧？”何青衣问。

“我在冷宫，怎么会知道呢？”张美人又笑的一脸高古了。

也不知道，她是听哪个妃嫔说的。这冷宫的妇人，多数手里有些秘密，张美人在这冷宫住了三十几年，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如果说肃宗吃了忘忧，连自己都不记得是谁了，那庄妃和太子借口他有隐疾，关在宫里，也就说的过去了。

何青衣想到现在太医院的院判姜辉，他精通医术，对练氏的医药还十分了解。只怕，当年的事，他才是主力。

至于杨崇检，他应该无可奈何吧。毕竟，肃宗也没死，也没病，就是脑子不正常了，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子执政，杨崇检能做的，就是趁着肃宗还没驾崩，赶紧做些准备。

而肃宗一年后死亡，只怕是杨崇检逼的太紧了，太子和太后觉得，这个傀儡皇帝再留下去，只怕弊大于利，所以才把他给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