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2)
夜,xs区南宫建国的土平房内,我把钱四爷捆在了老头椅上,麻绳套麻绳,里三层外三层,留下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露在外面,不仔细看还以为粽子上长了颗脑袋。
估计钱四爷上次被人这么对待的时候头发还没白,此时他冷冷地看着我说道:“天南,想必已经是做好跑路的打算了吧,或者干脆?弄死我?”
这种报仇的感觉令我大爽,我摘下耳机朝他脑袋上“啪”地一拍,“绑好了,刚才你说啥?”
梅子推开我,满脸尽是担心神色地帮他擦拭着额角的伤口。
钱四爷虽然被绑住,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小梅,你告诉我,为了这种人背叛我,真的值吗?”
梅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回头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干净纱布,替他包扎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也都会一时冲动而做出点傻事。”钱四爷把唯一能动的脑袋舒服地靠在老头椅上,“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特别像我自己当年,桀骜不驯但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四个字他故意加重了语调,接着又看着梅子说道:“其实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女儿来对待,也曾想过让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辅佐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继承家业,将来做我们钱家的媳妇…”
我听得越加来气,从兜里掏出那团刚塞我嘴里的破布,捏着他两腮就塞了进去,塞完后还觉得还不够解气,又猛力一脚踹在老头椅上,椅子快速转着圈,摇晃着,像过山车一样刺激。
“你别这样!”梅子推开我,赶紧把钱四爷扶回原位,当她准备扯掉那团塞钱四爷嘴里的破布时候却犹豫了,狠了狠心说道:“干爹,您先休息一会。”从而走出了屋外。
我随着她一起走到院子里,看见狗蛋与钢妹俩人正蹲在一颗树下嘀咕着什么,脚边摆放着一个深色的拉杆箱。
钢妹和梅子很有眼色地离开了,留下我和狗蛋俩人,我往他的身边一坐,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我这人总是这样,不习惯分别,尤其不习惯分别前一刻的那种感觉,但该来的总是会来,相信狗蛋对这事看得也很明白,他对我说道:“这次我们的罪了‘钱庄’,如今是再也待不下去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家吧?”
我笑着摇摇头,狗蛋见我这样什么也没说,他往嘴里塞了两根烟,点着后递给我一根,说道:“就知道你不会和我们走的,我也就是象征性问问。”
我回答道:“假惺惺的,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他突然问我道。
我想了想,“没想好呢,先躲一段时间吧。”
“和梅子一起吗?”
我苦笑道:“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不过…我得先把许宜娜找回来,对了,你知道梅子她对许宜娜做了什么吗?”
狗蛋摇摇头。
我把梅子那天在茶楼用偷拍的视频把许宜娜气走的事说了一遍,狗蛋听完后砸吧着嘴说道:“这女人心机太深了,从施海棠那事我就看出来了,不过她确实对你也挺好的,实在不行你俩就凑合过呗,毕竟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人是个‘有缝的蛋’。”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就算我是‘有缝的蛋’,梅子也不是苍蝇,最多…是个飞蛾,明知道…”
“去去去!”狗蛋不服气地说道:“你还是那个老毛病,听不进别人说话又爱强词夺理!”
我把行李箱塞进狗蛋手里,“别逼比了,快点走吧。”
狗蛋提着行李箱,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种酸楚楚的感觉蛰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叫住了他。
“喂!那个…今晚的事…谢了。”第一次对狗蛋这么认真的说话,我显得有点局促,像一个第一次相亲的黄花大闺女一样别扭,“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变得富可敌国了,我就在全世界最贵的地段为你立一尊雕像,雇最好的音乐家为你24小时循环演奏…”
狗蛋懵逼了,问道:“南哥…我还没死呢,你到底想说啥?”
我别过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南北双侠从今儿起…解散了!”
狗蛋揉了揉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嗯…”转身牵着钢妹的手离开了。
最终我们都没有说出一句煽情的话,但我相信他心里与我一样明白,这是我俩之间的默契。
送走了狗蛋,我走进院里的一间小屋,屋内没有开灯,但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梅子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把玩着手里那个又丑又破的皮球。
那个皮球是她妈曾经做给她的玩具,她视若珍宝。
她轻声问我:“告别完了?”
“嗯。”
“那收拾好了就走吧,我哥开车,我们先出城,然后再租一辆出租车,等到了…”
“不。”我打断她,“出了城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和你哥去哪里我不管,至于我去哪里,你也别问。”
她手中的皮球滑落在地,许久没有说话,半响后抬起了头,我看见她的眼眶湿润了,在月色的照耀下忽闪着亮晶晶的光。
“直到今天,直到我放弃了所有的一切,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是吗?”
我用力摇了摇头,“别胡说,我好不容易才把狗蛋甩掉,想自己一个人过段日子清净清净。”
“你骗人!”她看着我说道:“你每次撒谎我都能看得出来,之前你讨厌我,是因为我‘钱庄’的身份,但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嫌弃,你嫌弃我是个被方远夺走了身子的女人…不然为什么从我救你出来到现在那么久了,你连问都没问过我这事…”
“别说这个!”我生气地打断她,“想让我问你是吧?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人?哪怕他是个人渣,是个性变态?你们也要像狗一样眼巴巴地凑上去讨取主人欢心?”
梅子双手紧抱胸前,任由眼泪摔落在地,“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
我没有回答,她又说道:“当初方远提出这种变态的要求时,我的内心非常纠结,甚至一度想过逃跑…”
她接着说道:“但警察马上就要查出我们‘银库’的位置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墓地与殡仪馆是‘钱庄’最好的掩护,所以方远的配合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在不得已之下只好答应了他…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四爷看见我满身伤痕时的那种愤怒和无奈…”
“别说了!”我打断她道:“我不想听你们的这些事,我再说一遍,出城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永不要再相见。”
急促的铃声划破了夜里的宁静,我们顿时警觉了起来,梅子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这是一个视频电话,来电显示的名字赫然写着“少爷”。
南宫建国像鬼一样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梅子示意我们别出声,她抹干眼角的泪痕稳了稳情绪,把手机对准自己按下接听键。
“小梅!”
钱小胖猥琐的声音传来,我听见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平生最见不得两种人,一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二是猥琐的胖子,这货一人把所有都占了。
梅子回答道:“少爷。”
钱小胖:“咦?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梅子回答:“都跑路了,只剩下我一个了。”
钱小胖憨傻的声音传来,“额…你等等”,然后与旁边人小声嘀咕着。
“怎么办?人都跑了?就剩小梅一个了。”
另一个声音小声道:“我看未必,诈她一下试试。”
“好,看我的。”
梅子无奈地说道:“少爷,您话筒忘静音了…”
“哇靠!”钱小胖大呼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梅子大声问道:“啊?你说啥?我在地下室信号不好!”
钱小胖支支吾吾地说道:“额,没什么,啥也没说,那你换个信号好点的地方和我讲话。”
只听旁边人小声说道:“少爷,她骗你呢!”
钱小胖反应过来似地说道:“我不信你在地下室,你把周围照给我看看!”
“好的。”梅子说完后用手遮住摄像头,过了几秒问道:“看见了吗,就我一人。”
钱小胖:“黑咕隆咚的你给我看个屁啊!”
梅子:“因为地下室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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