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潜规则（2/2）

等了一分钟，就在陈磊颇为后悔，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等等！！”

小瑶焦急了，冲过来一把拉着他的袖子。

他有些意外，回头重新打量着她：“哦？怎么了？”

她脸色全都白了，用有些颤动的嗓音说道：“我，我……”

“嗯？”

她用蚊子都听不清的小声说道：“我答应你……”

陈磊松了口气，刚刚这么不上不下的，挺折磨人的：“想通了？”

小瑶默默地点点头。

她把手里的资料册、计算器和手机放在白色的大床上，然后把西装外套和围脖丝巾也一一解下来，慢慢脱掉高跟鞋，摆好在床边，赤着脚。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先去洗一下澡，您、您稍等一下。”

一副让人心碎的被迫卖身模样。

“我——”

陈磊刚想说“要不算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这话太特么虚伪了。

随着这年轻女孩走进卧室内的淋浴间，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他心情复杂地欣赏着她朦胧的身影，看她放下头发，一件件地脱去衣服，褪下丝袜，打开淋浴。

本应该是欢快地推倒萌妹的剧情，怎么发展到现在，有点地主恶霸强占民女的意思了？

“醒醒！”他拍拍自己的脸蛋，恨铁不成钢道，“劳资可是龙傲天的男猪脚啊！推个妹子怎么了！别怂了！”

……

“叮铃叮铃……”

小瑶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无聊等待中的陈磊忍不住瞥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亲爱的妈妈”。

这让他一下子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电话响了很久，停了。

陈磊长长松了口气。

紧接着手机立刻又响了，小瑶的妈妈锲而不舍，手机响个不停。

“哎！”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你出来一下！手机一直在响。”

小瑶从玻璃墙后面探出个小脑袋：“哦……”

她红着脸走出来，赤着白嫩的小脚丫，身上湿漉漉的，围着一条宽大的白浴巾，紧紧抓在胸前。

看了一眼，她低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是我妈妈的电话。”

“去去去，你先接吧。”

“妈，怎么了……”她躲进浴室里，小声地说着什么。

陈磊坐在沙发上，隐约听到了什么“化疗”、“钱不够了”、“千万不能放弃”之类的话。

嗯？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

过了好几分钟，她终于出来，眼眶红通通的，好像红眼的兔子一样。

“怎么啦？”

陈磊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小瑶强颜欢笑，挤出一个笑容，“陈先生，我洗好了。”

陈磊忍不住了：“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陈先生！”她惊慌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就要解开胸前的浴巾，“没事！我、我准备好了——”

陈磊一阵无语，被搅得完全没有心情了，他摆摆手：“别脱了！”

她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解开。

陈磊不耐烦了，大喊一声：“跟你说别脱了！听见了没有？！”

小瑶不说话，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好了好了，”陈磊又心软了，叹了口气，拍拍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说说，遇到困难了？”

她喏喏地坐下，双手绞着，目光不敢和他接触。

“三个月前，我妈妈查出了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