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断肠（1/2）

只见，一少年身着烫金镂空鸢尾绯红花袍托，齐眉勒着火凤展翅水色抹额，左手腕戴着田羊脂白玉钏，胯下一匹骏马，潇洒地驾马踏入魔都。这鲜衣怒马的少年，已是近日在江湖上名噪一时的轩天。

与此同时，薛府亦是热闹非凡。善于阿谀奉承的仆人们，听到轩天归来的消息，不辨真假，皆火急火燎地奔向薛云仪的厢房，四下叫嚷着：“小姐，小姐，轩公子回来了。”而在闺房里处理家族琐事的薛云仪，甚是尴尬，只得埋头假装继续处理琐事。秦觞听到闺房外的呼喊声，惊喜交加，眼角湿润，却又羞于径直走出闺房。

轩天下马，将马缰交予小鬟，正视这美轮美奂的薛府，而他终于敢抬起头颅，直视薛府之上的匾额，其上大书“薛府”。轩三娘领着小鬟准备去拜访薛族族长薛谢梦，令其马夫在薛府仆人的安排下，安顿好随行所带的行李和礼品。走之前，轩三娘轻声细语道：“侄儿，侄女，我先去拜访薛族族长。你们做晚辈的，也先去探望下同辈分的薛族千金吧。”

轩天牵着李清清的手，两人徐徐来到薛云仪的闺房，而在轩天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已有一小鬟轻巧地打开了门，忍不住地笑着，说道：“轩公子，可让我们家小姐好等。”而她说罢，余光瞥见李清清时，顿时收起脸上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回闺房。轩天与李清清两人一脸不解，缓缓步入闺房之中。只见，闺房的四周堆砌的全是清单、书籍、字画，而在墙壁上摆放的正是轩天在薛云仪生日那天所赠贺礼，由他亲自临摹《九成宫醴泉铭碑》的一纸字帖。薛云仪的这间闺房，远不像大家闺秀的闺房那般奢华、铺张。

“好一个花花公子，”薛云仪似笑非笑，站在远方，说道：“一年的时间没见，轩公子倒是在外逍遥自在，顺手还带回来了个美人儿。”轩天听她这么一说，慌忙间松开牵着李清清的手，走上前去，解释道：“薛姑娘，误会了。这位是在下的堂妹，清清妹妹。”薛云仪满不在意，又朝后退却了几步，冷笑道：“你和你堂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俩成亲刚好遵守了轩族的规矩，又不会重蹈覆辙，只可怜了你的秦觞妹妹。”薛云仪说罢，只感觉鼻尖一阵辛酸，却不愿在轩天面前示弱，强忍住泪水，不敢直视轩天的目光。

李清清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与自己同病相怜，说道：“薛姐姐，你真的误会了。轩天哥哥和我真的只是兄妹关系，而……”当她刚想说其三姑和自己前来的目的时，却不能自已，掩面自泣，为情所伤。薛云仪见她掩面而哭，一阵断肠般的酸楚袭来，似懂非懂，只向窗前垂泪，仍不愿让轩天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轩天低叹一口气，亦不愿有任何隐瞒，直言道：“薛姑娘，十年之约，在下可能……”薛云仪随即蹲下身去，捂住耳朵，直摇着头，背着轩天，哽咽道：“不……我……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