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下之战（2/2）

白云飞将视线转移到那座坟上。那座坟上还未长草，土还比较疏松，这肯定是一座心坟。

白云飞心里颤了颤，当他看到那简陋的墓碑上的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莫尘锋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还有泪痕：“终究还是逃不过。”

白云飞没有说话。

莫尘锋继续道：“有一个人趁我不在杀了她。”

白云飞眼神有些忧伤，他能理解羁绊被斩断的痛苦。他已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微笑杀手。

莫尘锋语气冷如冰山：“你估计不认识，帝国对安插在民间的杀手名单都是保密的。”他的手握在剑柄上，“而且他现在已经死了。”

白云飞感觉到寒意。

莫尘锋的剑已拔出：“我和你也该有个了断。”杀气忽然增强，“如果不是你，我和阿雪也不会逃得如此狼狈，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当初就是白云飞拦下了莫尘锋和那个宫女。那是他们出逃时最重要的时间点，倘如无人阻拦，他们走得就神不知鬼不觉，从此隐姓埋名，过上自由快乐的日子。

但天不如人意，偏偏有人拦住了他们，那个人偏偏是白云飞，而且在争斗中白云飞还刺中那宫女一剑。

其实正是宫女用身体挡剑的一幕唤起了白云飞的情感。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白云飞看到莫尘锋的左手已是深红色。

五伤绝户手！莫尘锋真的要杀了自己了。

白云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在为自己的师兄伤心，他觉得师兄很可怜。

白云飞的剑缓缓出鞘。

叶云开心地哼着曲子，心里还在想着下次见白云飞的时候要请他做点什么。

紫气堂的大牌子已经在眼前了。

紫气堂的大门开着，但似乎没有叶云想象中的来来往往的人。

看来任钱今天的生意也不好。

叶云想到任钱那两撇耷拉着的胡子，笑得更开心了。他打算晚上偷偷地给他把胡子剃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

剑光如飞虹掣电，激荡的剑气搅起剑风将四周的树强制性地压了下去。树叶狂舞，快如飞镖。

白云飞右手剑反转，向着莫尘锋的左肋撩了上去。他感觉自己卷进了一股强力的漩涡中，稍有怠慢，他就会被师兄的剑刺穿。

莫尘锋的剑愈加凌厉，他将自己的全力注入到剑招之中，又时不时以五伤绝户手出击。他此刻的愤怒与悲痛都化作了自己的力量。

白云飞连连后撤，他实在是不能对抗师兄。他以前学艺之时和师兄时常切磋，虽败多胜少，但是他绝不至于像今天这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白云飞的剑越来越慢，他无力抵抗了。他只盼师兄能杀了自己，这样也算是对师兄的一点补偿。

白云飞撤力，却忽然又被一道力带了起来。

“来啊！打个痛快啊！”莫尘锋喝道。

白云飞心头一震。

叶云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白狐狸的伤还没好。

叶云看着白狐狸，心中明白，白狐狸绝没有力气和自己一起联手的。

他又看了看任钱。

——任钱会不会是隐藏的武林高手。

叶云怀着这种想法看着任钱，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估计狗都比他能打。

叶云忽然笑道：“别来无恙。”

闻子规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