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君尼禄”（1/2）

横贯草原的微风轻轻吹拂过脚下的土地。

任海济牵着马匹的缰绳，顺着之前尼禄所指的方向缓缓走着。他身后的少女坐在马背上，双腿甩蹬，身子微微后仰。闭着双眼，抬头面向蔚蓝的天空。似乎是在感受那吹拂过脸庞的微风，又似乎是在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总有一天，这个天地都会纳入余的手中。余的帝国将会扩展到这个世界的尽头！余将会证明，罗马帝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余将会证明，余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统治者。”

少女在马背上的轻声低语一字不漏地传入任海济耳中。

任海济低声叹了口气。

一个被恭维的话语所宠坏的小孩。一个未曾出过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个自以为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

算了。人不中二妄少年嘛。人在年轻时有些梦想总不是坏事。等长大了，经历的多了也就会醒过来了。

自己不也曾是这样吗？所谓的大学毕业生真的有这么了不起吗？

任海济突然小声笑了出来。

听到任海济的笑声。坐在马背上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眼。

“汝似乎很高兴。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没什么大事，殿下。只是现在这幅场景，让我想到了家乡的一句话。”

尼禄的眉毛微微挑起。

“是什么？”

“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少女略微扭头思考片刻后，突然用不知道是从哪里取出的长剑，不轻不重地横向砸在任海济的头顶。

“虽然不知道汝在说什么。但总觉得是件很失礼的事。”

现在看来，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和唐僧。也可能是个暴君。

头顶不轻不重挨了一下，任海济也收起笑脸。两人再次回到之前默默赶路的状态。只是过了没多久，耐不住寂寞的尼禄又开口了。

“喂，汝既然是汉帝国的人。应该知道很多东西吧。”

“如果是殿下要问我汉帝国的情况，我只能说抱歉了。我虽然是个游学者，去过很多地方。但我是不可能告诉殿下任何有关‘汉帝国’的情报的。作为汉帝国的子民，我是不可能出卖自己国家的。”

任海济做好了被尼禄再次殴打的准备。虽然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但原因远没有他说的那么高尚。之所以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纯粹只是为了“自己是汉帝国的人”这个谎言不被尼禄揭穿而已。

预想中的打击并没有到来。坐在马背上的尼禄倒是点了点头。

“没错。余见到过的那些来自汉帝国的商人都是很有气节的。虽然在做生意这种事上有些小气。但的确是些无法收买的人。所以汝可以放心。余并不是想向汝打听汉帝国的情况。余只是想知道一些汝在外旅行时的所见所闻。”

尼禄的话让任海济长舒一口气。

不就是国外的风俗，人情吗？本大爷虽然没有真正出国旅行过，但在网络发达的时代。这种旅游见闻在网上可是一搜一大堆。

“那么……殿下想要知道些什么？”

“余也不是很清楚。余只是觉得罗马帝国的势力范围虽然很大。但远没有达到世界的尽头。这个世界远比余所想的更广阔。所以汝知道什么，想到什么尽可以说。余是不会责怪汝的。”

“是吗？”任海济低头沉思片刻后道，“那么……首先向殿下确定一件事。殿下……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圆的吗？”

“圆的？汝是说我们脚下的土地和那些孩子们玩的球一样吗？”

见任海济没有回话，尼禄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对于少女的嘲笑任海济无动于衷，只是扭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少女。

少女虽然笑的用手捂着腹部几乎趴在马背上，眼角都挤出了晶莹的液体。整个人毫无之前的高贵可言。但任海济依然觉得此刻的少女远比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更美，更动人。

“圆的。脚下的土地居然是圆的。噗~余不行了。再让余笑会儿。哈哈~”

“哈~哈~不好意思。余失礼了。但是……圆的。噗~哈哈~”

“好了。好了。余不是要嘲笑汝。但是一想到是圆的。余就……哈哈~”

任海济满头黑线。心道：少女，你有必要这样吗？还是说你的笑点就这么低？

好不容易在马背上直起身子。尼禄抹去眼角挤出的泪水。

“不错，不错。余果然没看错人。汝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噗~”一看到任海济的脸，尼禄就想到“脚下的土地是圆的”这句话。差点又笑了出来。

任海济看着因为强忍住笑意，而身体不停微微颤抖的少女，不由叹了口气。

“我说，殿下。你想笑就笑吧。我不在乎。”

通过尼禄的反应，任海济已经确定了自己先前所猜测的一点。其实在尼禄提到马其顿、苏美尔与亚述、汉帝国的时候，任海济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