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触目惊心(1)(1/2)
这家人家居住在从东数第三户,前后左右是一排排的砖瓦平房,一眼望不到头;而它的东面,就是一条狭窄的路,也就是彭禹他们经过的地方。在它的前后左右,都是一栋栋排列整齐的平房;不同的是,每隔几栋住房就有一间公共厕所,它的位置恰好处于一座厕所靠西的地方。由于此处空间比较大,所以,很多人都往厕所后面倒垃圾;可能是过年期间天寒地冻和打扫卫生的人员放假的缘故,此时此刻,厕所后面垃圾堆积如山,横流的臭水被冻成一层层发黄的冰体,令人一睹之下只想呕吐。
由于人走车压乱倒脏水难而以冻结的烂泥路面,再加上隔不了几栋房就是一个秽物横流和垃圾如山的公用厕所,所以,这里的卫生环境堪称糟糕透顶,看得好洁成癖的叶梦楠直皱眉头。虽说寒冷的气候压制住了肮脏空气的蔓延,但叶梦楠还是觉得有一股酸臭的怪味儿直往她的鼻孔里钻;这一刻,她深感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走的时候戴上一个口罩呀?
看到彭禹他们走上前来,摸不清状况的人们全都住了口,以为他们是赵家的亲戚或者调查人员,于是,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彭禹他们直接走到门前,停住了脚步。
和左邻右舍相比,这个大门的确够破烂的;由于风吹日晒和疏于修理,大门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不少地方的木板已经朽烂不堪,露出一个个能够塞进人的拳头的大裂缝。再看墙壁,斑驳而陈旧,大片大片的墙皮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斑驳泥砖;那原本一人多高的墙头上,到处都是豁口,不少枯黄的杂草生长在上面,随风摇曳。
中国人过春节,都是讲究贴对联和喜字门神的,可是,这家人家什么也没有贴;门两边的墙壁上,都是光秃秃的,让人看不到一丝喜庆的色彩。对于居住在中国北方的绝大多数人家来说,只有家中至亲的长辈去世了,大家才在三年内不贴对联,或者是张贴白纸写成的对联的;这个姓赵的人家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不贴对联,彭禹他们很是疑惑不解。
贸然闯入别人家,无疑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也有悖于人们的传统习惯;基于此因,彭禹站在大门口喊了起来。可令人费解的是,他卯足劲儿喊了五六声,这家人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像家里没有人一样;这时候,旁边的人们对他解释说,赵家人从来不和其他人打交道的,你再怎么叫门也没用,不如直接进去。
彭禹从门缝里往里瞅了瞅,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的门窗也关闭的严严实实;从旁人口中证实家中确实有人后,彭禹无奈地伸出手掌去推门。出乎人的意料,这扇破烂的大门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令人牙酸的响声后,一推就敞开了,根本没有上闩。看到这一幕,彭禹禁不住和林志强愕然地对望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院落不大,面积和彭家旧居差不多,只是深度上有了一些差别;区别最大的是,人家左邻右舍都在门口盖上了过道凉房,而赵家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个院子实在是太脏太乱了,破砖头、碎瓦片、摔成八瓣的玻璃酒瓶子、烂衣服、倒掉的食物残渣和药渣等垃圾扔的到处都是,让人几乎无法落脚。在靠近大门口的左墙角,有一个用破砖烂瓦砌成的厕所,只有半人高,到处都是大窟窿,很多黄稠的尿液,都从地下的砖缝里渗透出来,快要蔓延到大门口了。
当时的在正阳职工住宅区,房屋结构设计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这里面主要有一户一室和一户二室之分。话句话说,就是一户一室的住房,是由一间走廊和一个大家组成的;而一户二室呢?是由一条走廊外加左右一大一小两个家组成的。按照当时合理分配的原则,人口少的住一户一室,人口多的,分配给了一户二室;因此,矿区的住房,每一栋的住户情况是不一样的。
从表面上来看,彭禹很容易就分辨出来,赵家人显然住的是一户一室;这很可能是他们早些就分配好的住房,很多年都没有改变。
彭禹犹豫了一下,率先走向家门;林出尘和叶梦楠她们随后跟了上来,像趟地雷阵一样小心翼翼地亦步亦趋。
赵家住户的门窗上,依旧什么也不贴着,上下光板一片;门头上,居然连一盏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晚上怎么过的。唯一的一个大窗户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玻璃,很多都是用二到三块玻璃条凑成的;而下面那两块大玻璃,边角或者中央烂了好几个大洞,被主家为了保暖用黄麻纸贴住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些玻璃不知道多久没有擦拭了,上面溅满了雨水和泥点子,花里胡哨和黑乌乌地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屋子里的状况;此外,窗台上堆满了大风刮来的沙土,都把窗户下方的木棱子全部遮挡住了。
这到底是户什么样的人家啊?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住着个乞丐,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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