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个世界并不温柔（1/2）

然而其实这才是瑟丽娜这次过来搭话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让香菲儿把自己的话转给枫铃儿听……这就是情报不对等的优势，香菲儿不知道枫铃儿跟自己签的秘密条约，她和琼普斯是结婚定了的，这次事件一完结，他们就会公开宣布订婚。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了解了枫铃儿的能力和能量之后，必须在米已成炊之前，做出讨好这位未来“头号正宫”的举动，否则今后自己就难过了……这次利用香菲儿的行动，就是基于这些考量做出来的，半真半假的话语，连消带打，强调自己是成值得同情的受害者，同时提前打出小报告，让枫铃儿获得丈夫把柄，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会记得自己这一好的。

至于香菲儿，从始至终就只是一个“长舌妇”角色，以后未来某个时候，事情捅到了琼普斯那边，背最大一口锅的，也只会是直接跟枫铃儿说这事儿的香菲儿……

天真的香菲儿则根本就是想不到这些的了，她只以为瑟丽娜是大好人，带着几分醉意迷迷糊糊道：“嗯嗯，姐姐真好，明明是琼普斯，我会提醒枫铃儿注意的……结婚是人生大事，可不能遇人不淑了。我也说说我的事情吧……”

嚼着千张、腐竹，瑟丽娜含含糊糊应了两声，开始听小姑娘醉酒时的心里话，心中则在叹息：社会就是这么真实啊，可别怨姐姐，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温柔……

临时扎营地外面的街道上，琼普斯被博涅尔拉到这边来谈话。

琼普斯：“别以为现在一起行动我们就很熟了，本市长是不想打扰其他人休息才跟你出来的……当然，公共场合下，我还是会很亲民的。”

博涅尔拉开两米距离站定：“我的话很快就说完。”

“我听着呢。”

“之前就很在意了——你一直在说圣女是你的‘未婚妻’？”

琼普斯咧起嘴来，一幅抽冷气的模样，突然重逢让他有点太过兴奋，所以有些忘乎所以，虽然瑟丽娜把事成了的消息告诉了自己，但那毕竟是秘密协议，还远没到公开的时候，所以第一次说漏嘴时，瑟丽娜马上就社交通讯提醒过自己了……

嗯，应该是“友善的提醒”，而不是她说的“郑重警告”吧……反正后来自己再说漏嘴时，她也没再说过自己了，应该没什么事吧，大家也都没怎么上心，但怎么就这家伙听进去了呢：“啊，那个啊，我只是……等等，关你什么事吗？”

博涅尔义正言辞：“我是圣女大人的守护骑士，圣女大人的声望怎么不关我事？”

“嘁——你自封的吧，铃儿有同意过吗？”

“自封的又如何，从古至今各种旧教的人们，他们信奉、侍奉神明有事先问过神明的意见吗？我将自己的人生奉献给内心甘露，是自我的意志所指，无关外物。”

博涅尔一时被真正信徒的气势所震慑住，嘴角不由抽搐讪笑道：“哈——什么内心什么指引，说到底不还是自封的吗，那不如干脆跟我一样，自封未婚夫不更好吗？！”

“我不求回应，在远处守望足矣。”

博涅尔一脸的圣洁，让琼普斯莫名烦躁起来，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被剜着，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了，转身挥手：“啊嗯啊——那你就远远看着我们幸福地结婚吧——”

“站住！”

“怎么？想打架？”

“……请停止你对圣女大人声望的污蔑，你也许无所谓，但圣女大人还要进行圣女的竞选……”

“够了！你可以住嘴了，首先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其次，你不是本国国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政府官员指手画脚？！”

“……凭着命运指引，凭着永在的希望！”

琼普斯是真的恼了，又转回身来，两步把两人距离拉到零，抬起食指就戳在博涅尔的胸口上：“我警告你，小心点小伙子，这个世界可没你想得那么单纯，我能把你从大马路上扶起来，也能把你分尸了埋进阴沟里——”

博涅尔抬头挺胸，任打任骂：“自古就不缺献身之人，能为圣事神木破土，我甘为淤泥，不如说这正是我所愿！”

琼普斯皱眉，退开一步：“搞不懂搞不懂，所以我就一直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耶拉教什么的，老老实实听命令就完事，现在又冒出个千难体，你们到底是什么……”

博涅尔：“别把我们耶拉教跟恐怖分子混为一谈，即使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我们也相信希望在。”

琼普斯一阵泄气，感觉自己在对着一座雕像发脾气，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理解里的人类：“好吧好吧，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停止会影响圣女大人名声的行为。”

“呵，那么你跟在她身边又算什么？我可是更介意你影响我未婚妻的名节。”

“你怎么就只会往男女方面去思考，你是穿越过来的古代人吗？这个时代人类相处关系、方式可是多样化的……”

琼普斯被反问得一阵老脸发热，他自己都忘记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以前自己觉得世界只分虚拟和现实来着，别说男女，连广义上文明联盟里的一切人类都是同一的……算了这种哲学思考不适合自己，改天问问瑟丽娜，看她能不能为自己解答下，毕竟她一直跟着自己在，应该会旁观者清。

“算了，本市长大人有大量，这种小要求，不用你提醒我自己都注意到了……但就这么承认了失败，怎么都不算是合格的政治人物吧——你得付出点代价。”

“只要是我能给出的尽管提，为圣事……”

“停停停——你自己想能给出什么来能让我满意吧，懂？社会就是这样，凭什么要我费脑筋思考，你求人那你就自己想办法！”

从开始就很强势的博涅尔这会儿彻底懵了，场面开始往琼普斯方向倾斜……也难为博涅尔，这个四月份之前还只是小小与世无争市民的小伙子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树林那边隐隐有歌声传来，有一股莫名让人宁静的魔力。博涅尔深吸一口气：“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琼普斯也厌倦了：“嗯嗯，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