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对白,羞斗(2/2)
凌梓凤又重复一次:“随我回家,可好?”莫忧笑问:“我若回去,你怎么向苏岭解释?”
凌梓凤面孔一僵,眼中掠过一线黯然,很快就恢复平时的戏谑:“你希望我怎么解释?半路偶巧,顺道邀回?还是金屋藏娇,带回府上?”
莫忧气结,哼了哼,又闭上眼,道:“我不过是个避难之人,蒙凌二少爷菩萨心肠,收留在此,得一方石室可遮风雨已感恩万分,怎敢再进府叨扰!”
凌梓凤怔道:“怎么生气了?”莫忧恼道:“你好生烦人,我倦无神采,你却偏偏来搅我安宁。”
凌梓凤默然片刻,道:“也罢,你小睡一会,我去给你拿点热水热饭过来。”说罢,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去了,不多一会,果然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先是从怀里取出一只手炉来,小心的放入被中,又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难为他走了这么久,茶仍然这么烫,莫忧心里一边感谢一边感叹:好轻功啊!
接下来的几天,凌梓凤也不说话,除了一日几趟的来回送热水热饭,只是守在床边,看着她睡了醒醒了睡,莫忧初时很觉尴尬,屡屡赶他离去,凌梓凤却冷哼道:“我既然救了你,便要救到底,你若死在这里,我还得为你找个墓地,这四周都是我凌家的地,你要埋在这里,岂不是算入了我凌家的祖坟?”
莫忧好生郁闷,后来便慢慢习惯,时不时的还将他呼来喝去,凌梓凤偶尔贫个嘴,大多数时候倒是很温和,不与她争吵,安安静静的照顾她,直到莫忧身体恢复。
莫忧躺得无聊,就拉着凌梓凤问东问西,每每这时,凌梓凤看她不似烦燥的模样,态度立刻转变,全没了温柔体贴的样子,对莫忧的问话,不是爱搭不理,一副少爷嘴脸,就是东拉西扯,气得莫忧白眼乱翻。
莫忧歪着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凌梓凤的情景,问:“你上次深更半夜的去丁府做甚么?”斜他一眼,问,“不会是想偷香窃玉,轻薄晗月小姐吧?”
凌梓凤睨她一眼,邪媚一笑,干脆利落的道:“正是如此,可惜迷失了方向,没有找到丁小姐的香闺,却误撞进某个人的天罗地网。”
莫忧面色一窘,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拿自己当他的救命恩人,哼道:“以二少爷这样的姿色,何需去做采花贼?不过,你真该庆幸,自己没有误撞进丁青月的房间,否则,你今天就不能在这里贫嘴了。”
凌梓凤笑看她,道:“看来,你对丁青月的功夫,很的信心?”
莫忧怔住,没有说话,不是有信心,是有担忧,在对丁谓的立场上,青月是自己的敌人,他的功夫越高,就意味着自己的对手越强。
凌梓凤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道:“你该希望我伤了他,然后,你才有机会刺杀丁谓,不是吗?”
被人猜出心思,莫忧恼然道:“你知道得真不少。”
凌梓凤微笑不语。
莫忧探究的打量他,觉得他桀骜邪恶的外表中有一颗神秘不羁的心,偷香窃玉?就象自己说的,凭这么一副好面皮,他用不着。那么,他去丁谓做什么?
莫忧再次追问,凌梓却只是戏谑的瞅着她不说许,莫忧心想,其兄凌昭德在朝为官,莫不是受了丁谓的排挤,他为兄报仇,去找丁谓算账?
莫忧问是不是?凌梓凤失神的看着她,笑道:“凌家有家规:在朝言朝,在商言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哥的官自己做,兄弟们不得插手。”
莫忧好奇的问:“那你呢?官?还是商?”
凌梓凤眨眼笑道:“既不是官也不是商,我就是不务正业的采花贼。”
莫忧知道他不想说真话,不过是敷衍自己,也懒得再问,扭身躺下,蒙头大睡,隐隐听到床边,凌梓凤的轻笑声,恨得银牙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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