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誓约（2/2）
艾蕾卡看到了一个广袤的大陆版图。北方有兽人，极北有亡灵。东方有熊猫人，西方有恶魔。南方是联盟，最南方是矮人和侏儒。
那些小人被死死地刻印在男孩的背上，还有很多的数字刻印活跃在大陆的版图上。一瞬间暗金色的光芒让艾蕾卡全身开始颤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共鸣，与男孩背上的大陆地图共鸣。
“看，这就是星图，标记了所有上古传说位置的星图。索多玛大陆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区分开来。但是这星图上少了六张最重要的卡片。”男孩将衬衣穿上，指了指艾蕾卡说，“那六张卡片的位置在你的背上。”
“我的背上？”艾蕾卡忍不住反复抓挠着自己的背部，那里痒地越来越厉害了。
斯拉！
衣服被她抓出了一个口子，但是艾蕾卡还想继续抓下去，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好像有几十只虫子在背后啃食。
不过是两积分的衣服，一下就被撕开一个口子。半裸露的肌肤雪白得犹如羊脂。
艾蕾卡慌忙地想要找出什么东西掩盖自己的背部，一缕红霞飞快地攀上她的面部。
“不需要对我抱有那么大的警惕，你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男士解下了自己的外衣给艾蕾卡披上，“我可不会对‘跑马场’感兴趣，而且就身材而言，黑龙公主可比你好多了。”
“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隐私给你看……”艾蕾卡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的名字，他们只是第三次见面，就让他看到了只有未来丈夫才会看得到的部位。
“说的也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只是陌生人。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变得熟悉起来的。”男孩耸耸肩说，“接下来我要和你分享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个世界的秘密？”艾蕾卡觉得那个西装还有些小号，现在艾蕾卡才注意到，那个男孩比她还要矮一点。
“对，不是艾泽拉斯的秘密，而是索多玛的秘密。也是你祖先的秘密。”男孩拉起了艾蕾卡冰冷的小手说，“相信我，这会让你大开眼界。”
“那，那本书呢？”艾蕾卡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只不过她还没有准备好去目睹外界。有些时候她都在幻想，如果外界和她所预料的都不一样怎么办？
“书放在这里好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读懂里面的文字。”男孩问，“要跟我一起走吗？”
“走，去哪里？”
“去看外界，准确的来说是这座高塔的最下方，不过你所面对的可能会让你失望。”
“为什么外界会让我失望呢？”艾蕾卡不明白。
“因为这个世界上可不是黑白两色的，善与恶也没有绝对的分界线。是否要看最下面的那个东西，选择权在你。”男孩舔了舔嘴唇说，“接下来你的选择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因为过去的时间线上不曾有你的存在，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有机会改变世界的走向。”
“我不明白你说的东西，不过……”艾蕾卡面带微笑说，“改变世界这个词，听起来就很刺激。”
“真棒，不愧是和我平级的家伙。也是，星图怎么可能会附着在软弱者身上。”男孩走到了栅栏的门口。那里只有一道蓝色的光屏，刚才他就是穿过那扇门来到这里的。
其实穿过门谁都可以做到，难的是如何穿过门又不会触发门上的报警装置。
当男孩拉起艾蕾卡的手想要往前走的时候，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默认了。
如果不踏出第一步的话，永远没有机会了。
但是勇气归勇气，当真正穿过光屏的时候，艾蕾卡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万一呢？哪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好在电流和警报声都没有触发，似乎这个男孩篡改了高塔里的规则。艾蕾卡抓了抓男孩的手心，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鼓励。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两只偷腥的小老鼠？”男孩挠了挠艾蕾卡的手心表示回应。
“那会有大脸猫来捉我们吗？”艾蕾卡看着门锁外的墙壁。
通常只有换房间的时候她才有机会看一眼，现在她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只要在十二点前——守卫交班前返回房间就可以了。
“肯威家族应该只有贵妇是猫奴吧？”男孩带着艾蕾卡走向了楼梯口。
那里是灰石所搭铸的楼梯，艾蕾卡探出头去，只感觉下面黑的不见底。
“我们要去下面？”
“恩，很深很深的地下室。当初你的祖先从海外获得了某一把残缺的钥匙，根据上面的指引才来到了诺贝尔之城。”
“可是这个楼梯很长很长。”艾蕾卡仅仅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下方空洞得就像会吃人的怪兽。
“谁说我们要用走的？”男孩一把将艾蕾卡抱起说，“屏住呼吸吧，姑娘！”
连许诺都未曾得到，男孩直接抱着女孩软弱的身躯跳了下去。
“你的腿不会受伤吗？”
“小心咬到舌头！”
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下来，那是疯子的想法。
艾蕾卡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骤停了。那是前所未有的疯狂，而且如此亲密的接触让艾蕾卡更加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颊。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好像这么做不过是一个轻易而为的动作。
而现在看来，需要担心的反而是那些老旧的地砖。那些被青苔攀附的地表被从天而降的力量踩出了一个大窟窿，按照这个高度计算，就算是软泥怪也会摔成肉酱。
要撞上了！
艾蕾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痛觉并没有游遍她的四肢百骸，反倒是流水遮蔽了她的视线。
水？
高塔的下方不是地砖吗？
怎么会有水？
“咕噜咕噜……”艾蕾卡刚开口又马上闭上了。
男孩的眼中尽是俏皮，他们在浅水之中对视，就好像是鱼缸里的找到同伴的金鱼。
仅仅是几秒后，艾蕾卡就感觉到了不支，她没有气了。
说来也是，坠入深水中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怎么可能有让她吸气的机会。
倒是眼前的男孩，他的眼里充满了俏皮，还时不时地开口……
等等……开口？
他真的是人类吗？确定不是鱼人或者娜迦的亲戚？
嘴巴一张开，水难道不会灌进去吗？
艾蕾卡的意识开始迷离，她也无法听清男孩在说什么。那些水疯狂地涌入她的口鼻。迷茫之中，她费力扑打着双手，想要游往上方，去呼吸。
倒是男孩突然伸出双手制住了艾蕾卡的行为，千钧的臂力压制着艾蕾卡无法动弹。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溺水！
外界果然很残酷……和书上说的完全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死……
她倾吐气泡，嘴唇的张法倒是可以看出来那两个词语……
“爸爸……妈妈……”
黑暗遮蔽了艾蕾卡的视线。
……
……
当艾蕾卡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半凸起的石室里，上面全都是尖锐的石锥，露水点滴落下。
边上是那个半大不大的男孩，正在朝着刚升起的火堆吹气。
“哈哈，不要怪我，你所面见的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到达的区域。”男孩急忙阻止了艾蕾卡想要打人的冲劲说，“你看周围！”
白色，渗人的白。
并非是雪，而是骨。
成千上万的骸骨相互拥抱，艾蕾卡正好看过和相近的，知道那些都是一些魔兽的骸骨。
比如荆棘谷猛虎，熔岩恶犬，她甚至看到了比斯巨兽！
“欢迎来到白骨之路，这里就像当初兽人屠杀德莱尼所组成的荣耀之路。现在我们即将面对神的御座！”
“神？”艾蕾卡打了一个冷颤，今天的行为太过于疯狂，让她有些胆寒。
这地方她好像来过一般。那些兽骨都是很有次序地排开，中间组成了一条沾满泥土的路。
“肯威家族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动乱，你的初代先祖差一点被乱入的流寇杀死。所以老年的他开始胆小怕事，并修筑了高塔将自己保护起来。实际上他一切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掩藏他在海外得到的秘密。”男孩指向白骨之路说，“门！”
轰！
艾蕾卡感觉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白骨之路的尽头就是一道古铜色的大门。
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与门产生共鸣。她的嘴巴忍不住发出了呢喃声。
“好久不见了，兄弟……”
她的目光渐渐痴迷，周围的白骨似乎都动起来了。
那些死去了千百年的巨兽都在发出吱呀声，他们欢庆，他们歌颂。
神明，来了。
“果然呀，比斯巨兽在这里。”男孩走到了最大的兽骨边上，他拿起了一张金色的卡片，“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选择了一个体面的死法，可将残躯献祭给古神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里是什么地方？”艾蕾卡想要来开这里，自从来到这里，她的身躯就一直在颤抖。
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等待着她。空气中释放者致命的迷雾，也许是致命的猎手！
“别这样害怕，你应该高兴才对。要知道，你所面见的可是有些人追寻了一辈子的东西。”男孩走到了门前。
那上面刻画着四只紧闭的眼目，中间还有三个正方形的口子。
“果然，解放古神是需要钥匙的。”
高耸的大门前放置着一个刻有符文的匣子，上面还有被冻红的血块。看起来是早早有人到达了这里，留下一把钥匙造福后人。
男孩轻啧一声，将上面的血块轻轻拉开，露出了它原来的样貌。
“第二个迷之匣在吉安娜那里。到哪里去找第三个呢？已经快寻遍了整个艾泽拉斯了……”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惊惧已经占据了艾蕾卡的全身，她现在迫切地希望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世界上最核心的秘密，她不想知道了。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她应该在十一点前睡觉，好好迎接第二天的提问。
“哦，抱歉，我忘记和你说了。”男孩轻声叹气，“见过这扇门，就回不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女孩不由地缩了缩，刚才用来挡住身躯的西装开始缩水了，冰冷的寒意再次涌上心头。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面见神明又不丢下一些东西。我们很难活着回去。你也不想落得和那些白骨一样的下场对吧？”男孩的眼中出现了金色的梵光，他的嘴巴里也触发者绕口的音节，好像几十只铜铃在风中作响。
准备工作完成后，男孩拿出了三张带有数字编号的卡片。
“当我入梦，这个世界即将颤抖！”绿色的巨龙在男孩的背后伸展双翼，那是刚才艾蕾卡看过的45号卡片。
“我就是魔法的化身！”蓝色的龙王也匍匐在男孩的脚前，它的嘴里含着一颗异彩的魔法结晶，从中流露出无法直视的光。
“你的时间到了！”金色的龙王在男孩右边屈膝，他的周遭出现了鎏金的沙硕。
来自太古的威严让艾蕾卡产生了跪伏的冲动，三位龙王的降临让这个石室产生了剧烈的气流，一阵阵风刀从艾蕾卡的身边走过，在她的衣领上留下阵阵伤口。
她的目光一直在男孩身上，势必要将他看个明白。
男孩转过头来，他的脸上多了些许愁容，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安心好了，我把你带来这里，就会带你活着出去。有机会的话，你还可以看我弑杀神明。”
下一刻，他的面色骤然转变，狰狞又恐怖的眼神让它看起来就像是死去的比斯巨兽复苏。他的面容被两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填充，又哭又笑。
赤红色的火焰从门里传来，奥术，死灵，暗影，圣光，邪能，还有自然之力！
六种完全对立的能量从门缝里泄露出去。那不是人类所能触摸的极限，因为普通人掌握一种即是极致。
能够操纵六种能量的，大陆上寥寥无几。
真的有东西醒了，在门的后面，释放着自己的狂怒。
“那千年，审判的日子到了！”男孩大喊，“来吧，尤格·萨隆！重启我们的宿命吧！”
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这么久……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