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整顿（2/2）

这种时候，比起克丽丝，伊恩更需要担心的反而是自己——灾厄女巫唯一的学徒，无论是教会还是其他荒野巫师，都有足够的理由把伊恩审问一顿。

进一步了解事态之前，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麻烦，伊恩必须抓紧养精蓄锐才行。到卧室找了一处干净些的凹室，伊恩和衣趟了进去，昏昏沉沉的睡意很快裹住了他。

“缇娜，警戒。”

当伊恩睡着，魔法袋中的荒野之刃开始发出诡异微光，一丝看不见的源力联结到伊恩意识深处。

伊恩开始在灵魂之海中遨游，魂海尽头，众魂上闪耀着一道游曳红光。

伊恩上升，伸手触碰红光，但一股炽热的能量顷刻将他推到另一边尽头，混乱中，耳边响起久远的回音。

伊恩能听懂很多语言，古精灵语、冥界语、海语，甚至是龙语，但这道声音他无法理解，它不与所知的任何一种音调重叠，伊恩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语言拥有截然不同的厚重，仿佛每一个词都囊括千言万语，悠长的古语一遍又一遍灌入脑海，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伊恩在远古之声的浸染中渐渐学会了数个音节，他依旧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凭借语感，他可以本能般地将它们组合成较为顺滑的段落。

姑且称之为太古语吧，也不知道在哪里会用得上。

萌生出这种想法的同时，伊恩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很快，模棱两可的虚实感将他从梦中分裂。

伊恩睁开眼，房外两人还在昏睡，自己这一觉没超过三个小时，但他感觉休息了很久，做梦的同时，精神连带着源力一同恢复了。

伊恩回想梦中的太古语，仍清晰记在脑中，依旧无法理解是何含义。

伊恩不再纠结，他很早就养成见怪不怪的习惯，如果连自己的梦都要琢磨半天，迟早该神经衰弱。该回归现实了。

在据点里到处找了一圈，这鬼地方竟然连个锅都没有！无奈，伊恩只好一边啃着自带的苹果，一边翻出笔记学习咒法。其实说学习也不准确，伊恩在学徒时就记住了大部分一级咒法，并将其中几门改编为可发动的次级咒法，其中就包括食尸鬼之臂和枭之洞察，成为荒野巫师之后，他需要复习着将这些被削弱咒法还原回去。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蜂刺醒来时，与伊恩碰上的目光有一丝躲闪。

“怎么了？刚刚伤到你自尊了？”伊恩敏锐地抬起双眼。

蜂刺摇了摇头，这时她抛来的眼神有些暧昧，“你不光是一级那么简单，能否介绍一下你自己？”

伊恩终于碰上这个问题，好在灾厄女巫从来不把学徒的名字到处宣扬。

“夜眼。”伊恩说出自己的坠名。

“你是否...曾是哪位准传奇的学徒？”蜂刺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很难相信一般的荒野巫师能将源力转化到如此纯度。

“并非如此，女士。”伊恩埋下目光，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得到过多的关注，他决定先给蜂刺一个预兆。

伊恩合上笔记，夜色的源力自双瞳间逸散，“亲爱的，你非得深究到底吗？”

蜂刺向后退了一步，她感到头皮发麻，如果猜测正确，她绝不应该惹事生非的。

“不，我只是一时好奇。”蜂刺匆忙露出掩饰的笑容，伊恩却已走到她跟前，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我也仅仅开个玩笑。”伊恩像个男孩一样微笑，开朗的神情让蜂刺盲目地松了口气。

“嘿！你们两个，别光顾着调情！”蜥尾从地上撑起身子，神情却凝重得有些反常，“我知道他确实让人着迷，但我们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