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好久不见（1/2）

哗然声响蜂拥涌上的时候，淮九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好在之后面对的，也仍旧如自己期许。

透过眼帘落进的，尽数都是自己记忆里的面孔。

他很难不让自己回想起那段以青葱为名的时光，明明那么年幼，感慨起来也没有思绪，但就是很难去忘记。

他不喜欢那段日子。

太平凡了，跟蝼蚁一样的卑微。

大家的视线一开始都是因为顾如君而涌动，只是在稍后才突然发现，他身旁还站着个人。

好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跟班屁颠颠的跑上了主台，一把夺过别人手里握得发热的麦克风，装起姿态样的站在那。

淮九不知安放的身体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靠。

已经点好的音乐依旧照着序列缓慢播放着，只是所讲的话也再对不上mv镜头里的歌词。

“大家伙，听我讲一下。”

跟班的声音突然间就浑厚了许多，他半笑起来的样子，总能让人轻易联想到电视中的反派。只是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四周各自所做的事情，都停了下来。

摇着骰子的，暧昧的，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淮九的手里捏了把汗。

墙顶打下的光束还在不断跳动着，纸醉金迷的气味一如既往的重复弥漫，宽敞厢房里分出了多个皮质长座，几乎都坐满了人，只剩中间那个皮沙发上，空出了一个大得多的位置。

看起来像顾如君的座位，只是他还没有坐过去。

此时顺着大家的疑惑，他突然把一旁不知所措的淮九猛地推了出去。

刚好落在灯光围成的主心圈内。

耀眼。

“你们还记得他是谁吗？”跟班装模作样的停了停，感受着大家突然间的探头交谈，末尾他又接了声“猜出来的送一张人间天堂终生会员卡。”

人群里炸开了锅，一瞬间喧哗的声音鼎沸许多，只是属于这个话题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该把眼光放在哪里。

猜忌的，不敢恭维的，不屑的，各类眼神都在齐刷刷的刺向淮九。

终于有个人举起了手，在人群中显得突兀。

“是以前隔壁班那个，那个学霸吗？”

声音落下的时候，顾如君已经坐上了那个属于他的座位上，旁边顿时涌来了班里曾经的三花。

当然这都是她们自己命名的。

顾如君的表情仍旧充斥着讪笑，于这个回答也是一脸满意地摇了摇头。

“怎么觉着那么像班里以前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可是想不起叫什么。”

七嘴八舌的声音各处都有。

吵死人了，这些嘴脸。

“我是淮九。”

台中心里的人终于讲话了，开口的瞬间，也让各色的面孔都发生了微妙极的变化。

于人而言也好，于这个班级也好。

扫兴样子在一刻后便扬在顾如君的面容。

恍然明白的模样也浮现在大多人脸上，跟班知趣的从台上走了下来，坐向顾如君的一旁，走之前不忘拍拍麦。

他自己选择了这种存在，别人会避讳也活该。

淮九倒也没有低落，习惯性的平稳声音不紧不慢吐出。

“那你们先玩，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插曲只会成为铺垫的一部分，自然也不会有人挽留，该闹的又闹了起来，这种没有意义的玩闹，跟白云过隙般。

他还有正事要做，都市里的玩意怠慢了一点都会落人口舌，他只想简简单单活着。

只是手在碰触到门把时，很明显感受到外面也在对这扇门做了相应的作用力，他往后退了几步。

门的另一边，熟悉的脸印出时，多少还是让淮九怔了怔。

提着公文包，标准的中年油头下挂着张油腻的肥胖笑脸。

“老板？”淮九先开了声，紧接的，又是顾如君的视线投了过来。

“你叫他老板？”顾如君没有从座位离开，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开口，很快被歌声掩盖，他眉头还没皱，跟班已经快步过去停下了这首放到一半的音乐。

扫兴的很，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各色的人都带着勉强看戏的样子再一次停下来。

不喜欢的主角戏，怎么看都一如初的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