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技击(2/2)
这一问,才让孙福全想起方才的心思,他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笑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关系这等无谓之事,“指教不敢当,小老儿追上前来,只是想问公子一句,这至诚之道,是否真的存在?若是存在,又不知是何路径?”
这一问,却将朱崇祯问的一呆,倒不是他不知晓,而是,这路径因人而异,便如佛祖拈花而笑以示佛法一般,常常便是个人浸淫体会而得,旁人如何棒喝描绘,却终是隔了许多。
孙福全见朱崇祯面有犹豫之色,便欠身说道:“是小老儿问的唐突了,公子若是不愿说,也倒无妨。”
朱崇祯摆摆手,“孙长者莫要误会,不是我不愿说,而是人生百种,禀赋各有不同,际遇也相差实多,这路径,也就因人而异……”
朱崇祯说到这里,侧头又想了想,便续道:“后日便是月圆之日,我与人相约斗技,孙长者若是有兴趣,不如前来一观如何?”
这等好事,如何能够错过?孙福全闻言大喜,“若是如此,小老儿一定要去,省的自己整日价坐井观天。到时,我便约上……”
说到这里,孙福全猛地“哎呀”一声,像是想到什么,急急冲朱崇祯一拱手,说道:“小老儿见猎心喜,却忘了大事,我那好友还等着我抓药回去,此刻就与公子作别了。不知公子在哪里居住?我后日便去寻公子。”
朱崇祯却一笑,“无妨。却不知孙长者的好友,现在何处?患的又是什么病?朱某也曾随师学过几年医术,对着岐黄之术,略通一二,也许可以帮长者解忧。”
孙福全拱手作谢,说道:“多谢公子。说起来,我那好友,却是当年参加义和拳时,为西洋火器所伤,留下的旧疾,公子若是有暇,不妨随我前去一观。”
朱崇祯点点头,二人便纵身又向来处奔去,孙福全显然对这四九城极其熟悉,虽是风雪迷眼,遮断视线,可是孙福全一转一兜之间,却总是笔直着向那同仁堂而去。
朱崇祯随孙福全在同仁堂抓了几幅药,便疾步向孙福全住处行去,一路无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一家小小的客栈,孙福全在前引路,不多时,便进了一间小屋。
那屋子空间甚小,不过摆了一张床,两三个凳子,便已经显得十分拥挤。屋内药味浓郁无比,氤氲如同云雾一般。
听到脚步之声,床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般答道:“是禄堂兄回来了吗?”
“是我,为真兄,你觉得如何了?”孙福全三两步便走到床前,轻声问道。
“唉……”那人长叹一声,却不再说话。
孙福全又冲着床上病人说道:“为真兄,我方才出去,碰上一位少年英才,是南少林门下弟子,十分的古道热肠,也懂得岐黄之术,听说你病了,便过来瞧瞧你。”
说罢,孙福全一侧身,让出空间,朱崇祯闪目看去,却见床上之人面如金纸,显然病的不轻。
他探手出去,搭在床上之人右腕之上,好一会儿,却又掀开那人的中衣,果然见右胁之处,有一个尺许长的疤痕。朱崇祯默默想了一会儿,却打开方才孙福全在同仁堂所抓得药,取出一些放在掌中,双手一搓一揉,便将药材压得粉碎,紧跟着便一反手,拍在床上病人的两肋之上,床上那人“嘶”的一声,显然十分疼痛,但不过一会儿,床上那人肚中咕咕作响,紧跟着便张口呕出一摊污血来。
朱崇祯见污血吐出,便松了一口气,从床头取过毛巾,将污血擦拭干净,这才转身对孙福全说道:“这位长者的病,恐怕是当年受了炮弹余波震荡,伤了心肺,幸亏长者久习武艺,身子强健的很,这才能支撑这么多年。”
孙福全见床上那人吐出污血之后,便沉沉睡去。脸色便由金变白,由由白便红,气色好上许多,便十分欢喜,冲着朱崇祯连连拱手作谢,“公子真是神技!”
朱崇祯一笑,“还是这位长者自幼身体打熬的好,不然也受不住我刚才的那一下。不过此时还不能掉以轻心,这两日是个关键,须要好好护理才是。此处非是静养之所,我看不如这样,两位长者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去我那里,这样一来方便看顾,二来,我也可向长者讨教些拳理。”
孙福全犹豫了一下,但见朱崇祯十分真诚,便点点头,“如此,多谢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