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却有意退后,这就是给对方回话,别想入非非,我不可能和你有亲热的举止。
于红认为他是怕有人闯进来,那样岂不尴尬。她只好坐在凳子上,脑海里不断涌现俩人在一号沟的情景:她先钻进洞里,他后面进来,猛地扑在她身上,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感受到他压在身上的美妙……。
阮冬显得很镇静,好像和对方没有特殊关系。
于红接着又想,那次在洞里,要是没有人捣乱,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会不会……?他要真那样,自己该如何是好?当然是不能答应,可是万一自己失去理智……。
“还是当工人好,月月有工资。农民一年才有收成。”阮冬说着闲话。
“整天在苗圃干活,就跟农民在地里干活一样。”
“别说笑话了,那咋能一样呢。”
于红说的是宽人心的话,那意思就是你我条件差不多,你就放心追我吧。
“我们村有两个当工人的傲得很,路上碰见连招呼都不打。”阮冬说。
于红心里涌出几份优越几份自豪。她这样想,你长得再帅也是个民办老师,和农民没啥差别,我一个拿工资的要是嫁给你,那是你眉梁上的福,是你家祖坟埋的好,你一家人脸上都是荣光的。她说:“他要是看不起你,不要和他打交道。”
“不和他打交道,和他家人那是要打交道的。”
于红心里想,你要是娶了我,看他在你面前怎么傲?你在我面前怎么也有点傲气,你应该百般讨好我,让我感受到你的爱,然后求我嫁给你……。
阮冬平静的声音:“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阮冬的话仿佛一巴掌扇在于红的脸上,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烫,心里当即像把五味瓶打翻了。
“你也快结婚了吧?男朋友是那的?”看到对方脸色有变,他随口问。
“我……还早着呢,“于丽莲吱吱唔唔,“工作不好,又在深山老林,男女工人……都不好找对象。”
“这有啥难的,在本林场找,然后在这里安家。”阮冬说的很容易。
“那是你的想法,”她苦笑一下,“我们没有一个人这样想,人人都想把工作调出去。”
“岁数是不饶人的。”
“那到也是,一年又一年快得很。”
“我结婚时请你去上宴席。”
于红觉得头婚眼花,全身发软无力。天哪,自己前面想的啥,怎么会那样想,太丢人了。可能要成为以后人生的阴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这样给自己安慰,我是幻想嫁给他,可还是顾虑重重。那就是工人嫁农民,首先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我想也是闲的。她心里还是酸酸的,勉强搭言:“听说你们那里不容易找到。”
“我可以带你们去。”阮冬这样说着,心里明白她是不会去的。
“你带我去你家,不怕你媳妇见外?”
“她见外又能咋的,我和你又没啥见不得人的事。”
“祝你们幸福。”
“祝你早日离开这里。”
“林业局不放人,谈何容易。”
“嫁个好人家就调出去了。”
“一般人往外调工作很难的。”
“这么说你们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上,边走边看吧。”
“你们也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