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不再,梦幻消失,留在鲜怡俊心间的只有羞赧,恨不得立刻消失。他还没等兄长说什么,很快掀起被子跳下炕,拉开门来到院子,站在花园边撒去“尿”。他深深地自责,觉得无颜回到屋里,兄长要是问起,该如何回答。
兄长肯定会说什么,他会咋说呢?鲜怡俊明白,尿是撒在花园了,气味会留在屋中,兄长一定闻到了。
已是秋季,天气有些凉。
鲜怡俊站立片刻,瑟瑟发抖,连打两喷嚏。他只好回到屋中,爬上炕钻进被窝,尽量离兄长远点。
“你怎么了?”兄长发问。
“没什么。”
“这么宽的炕,怎么硬往我身上挤?”
鲜怡俊脸烧了,撒起谎来:“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在天上飞。”
兄长一语道破:“梦到女儿了?”
弟弟不好回答,算是承认。
“是个美女吧?”兄长紧追不放。
“好像是吧。”弟弟喃喃道。
“是不是梦见睡在你身边?”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弟弟预感到兄长要说令自己难堪的话。
“都是男人,又不是没经历过。”兄长轻描淡写地说。
“这么说你也经常梦见美女。”弟弟见他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不由松了口气。
“那能经常梦见?要是经常梦见真是艳福不浅。”兄长顿了顿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做梦是样子,是你让我开了眼界,我以后要小心,如果像你这样做梦就太难为情了。”
“我把你咋了?”弟弟装着啥都不知道。
“就是硬往一个男人身上扑。你把我想象成美女。”
弟弟做贼心虚,为了证明自己无辜,加重了语气:“梦中的事你也当真?咋就知道把你想象成美女。再说了,那些女儿们都说你男子气很重,你和美女搭不上边。”
兄长笑道:“那是当然的,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鲜怡俊自愧不如,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
阮冬却说了更刺激弟弟的话:“把你说成美女还差不多。”
弟弟不乐意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还不是你挑起的话题,”兄长有点歉意地说,“好,下不为例。”
弟弟判断的没有错,兄长是闻到了那特殊而熟悉的气味,当然也就知道是咋回事。不过,他没有想到真相,误认为弟弟是梦到了美女,梦中发挥一下。他不好多问,在他的传统观念里。要保持兄长的尊严,这样的事怎么能多问呢?
发生了这样的事,阮冬嘴上不说什么,好像他无所谓,可鲜怡俊心里很是羞赧,觉得无颜面对兄长。
每当晚上睡在炕上,鲜怡俊就觉得不自在,那种幻觉,那种愿望时不时在胸中涌动,他真是害怕又做出不雅的举止,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一种痛苦。他想来思去,只有离开林畔村。
育苗队的生活还是那么单调寂寞,唯有大自然的美才给鲜怡俊籍慰。
有一天晚饭后,鲜怡俊沿着白龙江玩耍,远远看见南山坡上盛开了大片的杜鹃花。他顿时精神大振,几乎是小跑进了二号沟,欣然登上山。他置身绚丽的花簇,爱抚着杜鹃花,心醉神迷,感觉到了天上一样。
过了十多分钟,鲜怡俊把目光转向周边,当他的目光落在东山顶时,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路,脸上显出万分的惊讶,继而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