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不过眼泪淌
我想你来很冤枉
我把苦盐当冰糖
咸苦只到我心上
女声:
你想不及我的想
眼泪淌了两大缸
一缸和泥抹光墙
一缸给我洗衣裳
男声:
想你想得没瞌睡
枕头夹着院里睡
林霜落了一脊背
头疼发烧有了病
吃药打针都不退
……
小路伴河延伸,时不时混在一起,较深的水面搭着木头扎成的小桥,较宽的河面就得趟水,脱鞋绾裤虽麻烦,到也别有一番情趣。崎岖小路爬上山嘴,居高临下,眼界豁然开阔。
一座果树掩映的村庄依山傍水,规划得很整齐。走进村子,路面整洁得不像乡村,人家房舍大都篱笆围着,几乎每户的庭院都有小花园,房门大都扣着,并不见挂锁。几个少儿在路上追逐嬉耍,三五个老人在柳树下聊天。几户人家的柴门上插着幌子,上面写着或绣着“闫家小店”,“杨家黄酒”“朱家陈醋”的字样。大路尽头摆有四五个做生意的小摊子,却不见路人……。
鲜怡悛不觉看呆了,脑海里掠过这样的念头,难道来到世外桃源?突然,朗朗的读书声从一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茂密的树林里隐藏白墙青瓦,无疑是学校。
鲜怡俊进了村子,边走边观赏人家房舍,不经意来到酿皮摊子前,他只望了一眼,就被卖酿皮的女儿吸引了。
女儿约十六七岁,细条身材,苹果型小脸白里透红,红扑扑的显得健康纯朴,清秀可人,犹如山林里的杜鹃花。
鲜怡俊走向前,坐在长条凳子上,对女儿说:“来碗酿皮。”
女儿先前忙着招呼顾客,没注意到鲜怡俊,听到他的话这才看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平常。她盛好酿皮,问:“调料都要吗?”声音纯净甜美。
鲜怡俊回答:“蒜多放些,辣子少点。”
女儿双手端给鲜怡俊。
一位中年妇女扛着镢头从路上走来,大声道:“六月花,见了三月花给她说我上山去了,夜饭他们先吃,不要等我!”
女儿应声道:“好的!”
这一带人家给女儿取名字一般是出生的月份,当然了,要是出生在冬季,那是要另取名字的,因为冬季没有鲜花盛开。
鲜怡俊吃着酿皮,觉得很好吃,也许是饿了,也许真的很好吃,总之他还想再来一碗。他犹豫了下终归不好意思要第二碗。因为人们小吃一般都是一碗,吃第二碗有点不雅。
只有鲜怡俊一个顾客了。六月花也没闲着,她洗着碗。
鲜怡俊不想很快离开这么可爱的女儿,可也不能久坐,那样同样不合适,他只有开口说话了:“这里是岷州吧?”
六月花抬头望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你问的怪哪,不是岷州是那里?”
“这个村子叫啥?”
“双燕”。
“村里人怎么这么少?”
“多的人下地做活去了。”
“过路的人不多,你的酿皮卖完吗?”
“这里三个县连着,过路的人多着呢。这些酿皮阳婆不落山就卖完了。”
正说着,路那头走来六个拉车背背斗的远足人,有汉人也有藏人。他们在生意摊前买上东西,或坐或蹲,吃着喝着,笑语喧天。
过了一会,大路上出现了三五成群的小学生。
来了几个吃酿皮的,鲜怡俊不便再坐下去,这叫凉粉不吃板凳腾开。他站起身,手伸进衣兜掏钱,浑身一颤惊,脸刷地红了。平日上下班换衣服,钱装在另一件衣服。谁会想到迷路,更想不到要在原始森林花钱。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成,不知如何向六月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