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原想用最后一句话压制儿子,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慌乱万分,急忙追问:“你有啥主意?”
儿子支唔着不开口。母亲急了:“你说呀?”
儿子不得不说:“我有……一个婆……娘。”
母亲大惊:“我怎么不亮清?娃哟,你本事大的上天呢,啥人家的女儿?”
“也是城里的。她阿爸在外地做官。”
“我活了几十岁,没听说世上有这么的女儿。”
“她在外地生活了几年,和临洮女儿不大一样。”
“多大岁数了,她就没男人吗?”
“他的男人在洮河里淹死了。”
“那她把寡妇当,还寻啥男人?有人养没人教。”
“她在外地长大,不能和临洮女儿相比。”
“外地女难道想嫁几个男人就嫁几个男人?”
“可能是这样。”
“我的天,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儿子的声音里带着骄傲自豪,“她们家在城里有钱有势,你也是知道的。”
母亲边想边说:“谁家女儿,有钱有势?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女儿坐在娘家。”
儿子知道母亲气糊涂了,把自己先前的话忘了,不得再说一次:“她订婚了,那男人死了。”
母亲恍然大悟:“哦,是她呀?”
“你见过她吗?”
“见过两次。疯疯癫癫的,一个女儿嫁常在大街浪,也不怕人笑话,把她阿爸阿妈亏了。”
“外地长大的人就是那样的,”儿子一时忘了貂婵是自己的妻子,沾沾自喜地问:“你看她长得如何?”
母亲当即气糊涂了,缓了一会神,这才骂道:“娃哟,你瞎了眼了,这么的女儿你也敢要,像是有人养没人教。”
“她在我跟前乖的像猫。你放心,她肯定对您孝顺。”
母亲心里还是疙里疙瘩的,鄙夷道:“我在路上碰着几回,尕几几的,打扮得像个妖婆子,谁家女儿像她,一天到黑在大路上浪着呢……。”她气得说不下去。
“阿妈,她在外地长大,外地人就那么的。”
“那她嫁给外地人好了,跑到临洮害人?你要是把她娶进家门,我活不老叫她气老了……。”
“阿妈,你怎么这么说呢,她的品性没有那么差?”
“你娶吧,娶上远天远地走,别进我家门……。”她气极了,被痰呛了,接连咳起来。
丫环急忙端着痰盂走过来,让主人吐了痰,然后给她轻轻捶背。
儿子忧郁地问:“阿妈,你没事吧?你可要把心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