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月花使着性子:“我管不了那么多。”
阮冬说服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计划,以后天长日久在一起,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你难道没听过春宵值千金吗?”
“那也是在房子里,而不是潮湿的地上。”
“管它房子地上,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你冷静一些,得了病可是一辈子的事。”
“到镇上登记旅店吧。”白四月花提议道。
阮冬到也情愿,可那次在旅店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想想都后怕,赶忙推辞:“你还想惹事生非吗?”
“有那么严重吗?”
“事情是无法预料的。”阮冬把白四月花半推半抱,好不容易离开田埂来到大路。
俩人又往前行走一里路,只见前面出现点点灯光,隐约传来少儿女人的声音。洒井村就在眼前。
阮冬站下说:“就在这里说吧。”
“说什么?”
“当秘密夫人的事。”
“你把我送到家门口再说。”
“站在家门口说,你想成为全村人的议论热点?”
“有那么严重吗?”
“这里不是城市,是远乡。”
白四月花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说一句话,只要你别和柏彩花结婚,别的事好说。”
阮冬诧异了:“你让我和谁结婚?”
“美女啊,她的外表要比我美,”她补充道,“至少也要和我差不多。”
阮冬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且她的要求太苛刻,几乎不可能达到。他一气之下很想扇她几巴掌,然后一脚踹倒在地,自己扬长而去。他又想到后果,不禁吸了一口冷气,黯然道:“我都这岁数了,上那去找美女?”
“听口气你好像三四十了。你还不到二十岁啊。”
“二十岁给娃当爸的多得很。”
“城市里男人二十六七岁结婚很正常的。”
“你别老说城市,这里是远乡,全县最边远的地方,”他想了想说,“你是这里人,知道情况。女儿一般十四五岁就定婚,想找一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可能吗?还是美女,你在说梦话吧?”
“你眼光就这么窄小?眼光要放开,要走出乡下,到城市发展,要大有作为。”
“城市人生地不熟,三找四找岁数拖大,更不好找对象。”
“你就到县城来,我帮你找。凭着你一表人材,闭着双眼也能找到一个美女。”
“美女跟上我喝西北风吗?”
“看你一表人材,仪表堂堂,脑子咋就这样笨?你就不能做生意?现在做生意好得很,很多人都发家致富了。”
“做生意要本钱,我那来的本钱?”
“我给你。”
阮冬立刻想起伙伴们嘲笑讽刺,说自己被富婆包养的话,当即一口回绝:“我不要你的钱。”
白四月花明白对方的意思,解释道:“是借给你的,又不是给的,你有啥想不开的。”
“意思大体差不多。”
“怎么是差不多,借是要还的。”
“别人不这么认为。”
“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阮冬没有心情讨论这个话题,只想到计划破灭,前途未卜,他心灰意冷,头痛欲裂,想一个人静静的,没有外人打扰。他断然道:“你走吧,我回去了。”
听到心上人痛苦的语调,白四月花于心不忍,还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他安慰对方:“我说说而已,你不要太较真。”
阮冬说:“这样的事不较真,难道弄虚作假?”
“我的意思是没有最后决定,我俩还有考虑的时间。”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再考虑。”
“那我考虑。明天我进城,过几天回来给你答复。”
阮冬心头又升起一线希望。叮咛道:“你好好想想,别让我太失望。”
第二天中午放学,阮冬最后走出学校大门,走过一个弯路,一眼看见杏树下站着三个儿时的伙伴,他们现在是柏彩林的铁哥们。这样的现象还是头一次遇见。阮冬预感到与自己有关,而且还是不祥之兆。他想转身往别的路上走,可他们已看见自己,如果溜走,一来显示自己胆小怕事,二来他们想兹事,有的是地方和时间,自己是无法躲避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