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林业局不会让伐木工人吃亏的。”
“有那么好的领导吗?”
“领导不是老地主,难道把省下的钱能装到自己口袋?”
“这话也是,当领导的没必要和这么多伐木工人过不去。”
孔祥泉走进宿舍:“三个班长在连部,李连长和田贵喜吵起来了。”
窦健忙问:“为啥事?”
“老工人要给我们评分。”
窦健一时懵了:“评分?评啥分?”
孔祥泉说:“采伐作业评工分。”
年轻人们愣了,面面相觑。
窦健说:“这都啥年代了,还要评工分。”
“和你没有关系。”祝锦说。
“咋没关系,我也是这里的工人。”窦健说。
“我不相信你跟上老工人们上山采伐作业。”
窦健真的不愿意上山采伐作业,不好明说,推辞道:“我家里还有点事,我明天回去。”
“是不是一去不复返?”
“怎么可能,我还是这里的工人。”窦健说话留有余地。
“以前的农业社才评工分,这是国营企业,怎么可能。”
“太欺负人了。”
“评工分是以前农村的事,现在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
“老林子与世隔绝,那管过去现在。
鲜怡俊提出不同看法:“在工厂当工人也有师徒之分。”
祝锦反驳:“难道把滚大木头的还要称呼师傅?唉,念了七八年的书,当了两年的农民,最后混了个伐木工人。”
任藏平宽慰:“我们的路很长,不一定永远当伐木工人。”
祝锦颓然道:“那是你的幻想,我看不见面前有金光大道。”
“不要这么悲观,对生活要有信心。”
“就是锉锯难一点。”
“锉锯是一门技术,老工人锉的锯也有差别。”
“以后慢慢向老工人学习。”
“在农村向贫下中农学习,到这里又要向老工人学习。”
“既然上山就要好好干,不要让老工人说三道四。”
祝锦慷慨道:“别看我往日掉儿浪当,那是计时工资,干多干少一样。要是计件工资,我不沾老工人的便宜。”
鲜怡俊称赞:“这几句话还顺耳。”
祝锦回敬:“在你面前我那敢说不顺耳的话,你要是念起紧箍咒,弄不好小命都不保。”
鲜怡俊笑道:“一拳出去疼一会罢了,那会要性命。”
祝锦说:“你万一控制不住出手太狠,难保没有生命危险。”
鲜怡俊楞模两可:“那你以后别冒犯我。”
外国娃祝锦还真的怕了:“唉,爷的命苦了,干着世上最艰苦危险的工作,身边还有个会念紧箍咒的唐僧。”
运原木的汽车车到了十一连,司机来到陈会计的宿舍,转告石场长的话,马上去场部见他,不要告诉李连长。。
陈会计心里慌乱起来,因为这是石场长首次招见自己,他不明白有啥重要事情,场长不去找一把手,要单独招见自己,还不让告诉李连长。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单独招见自己的理由。
他坐着运原木的车想了一路,快到场部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