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场长赞许道:“好,这才像个当连长的。”
到了月底。以前采伐工人的工资是陈会计发,现在变了,先由陈会计发给各采伐班,再由班长发给工人。新工人的工资是老工人们评的,重要还是班长说了算。
祝锦对鲜怡俊说:“给我评六分认了。你力气那么大,也评六分,有点不公平。”
鲜怡俊心里有一点吃亏感,那也是一瞬间的感觉,过后心态还是平和的:“能得六分也错,足够维持生活,比在农村强多了。”
孔祥泉炫耀道:“我比你俩强,评了七分。”
祝锦讽刺道:“那是你把班长巴结的好。”
孔祥泉不服:“我怎么巴结他了?”
“我看见你给他打洗脸水。”
“他是老工人,尊重他而已。”
“你还是想着如何尊重你爸妈。”
“好啊,你就光知道欺负我。见了鲜怡俊就像老鼠见了猫。”
祝锦装个没听见,事实他心里烦着呢,不想多和孔祥泉纠缠。他懒洋洋地说:“这干他妈的什么工作,还是各回各家,另找出路。”
任藏平笑道:“你认为自己是临时工吗?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窦健回到连队。他本来可以写信给李连长续假,也可以不续假继续在家呆着。实行计件工资后,伐木工人想干就干,不想干回家,几乎没有请假的必要。窦健一心掂记着伙伴们,在家呆不住。
年轻人们会集在白龙江边,围坐在窦健身边,先是打听外面的世界,然后才说到采伐作业。
“外国娃”祝锦愤愤不平地说:“当伐木工人本来就亏得慌,还要看老工人的眼色拿工资。”
“我们干的活不比他们少。”
“心里真是不平衡。”
“先受些委屈,以后会好的。”鲜怡俊是那种比较知足的人,说出的话是平和的。
“外国娃”祝锦可不这样想:“爷一天也不想干了,过几天就向连长请假。”
鲜怡俊胳膊肘往外拐:“老工人不像我们,他们还要养家,再说采伐作业也算是技术活……。
“外国娃”祝锦打断对方的话:“技术个球,别给自已脸上贴金了,把蛮力气出就行了。”
“别的先不说,你会锉锯吗?”
“外国娃”祝锦不屑地说:“那也叫技术?不就是锉几下吗。”
“我试过好几回,我锉的锯比老工人锉的锯差远了,不信你去试试。”
外国娃说:“不管怎么说,爷受不了窝囊气,过几天就走。”
孔祥泉跟着说:“我也要回去,再不回去女朋友要叫人拐走了。”
“那咋办?捆绑在这里受老家伙们剥削?”。
“先干着吧,过上一年半载可能就会取消评分。”鲜怡俊说。
“我不想干了,准备回家。”“外国娃”祝锦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