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工人说:“答扎族人真是多,死了一批又来一批。”
李连长道:“这些原始人和我们现代人不一样,这里死了,转眼又活过来,真不明白打这个仗有什么意思。”
工人笑道:“是啊,打又打不死,打死了很快又活了,我也看着像在玩游戏。”
李连长说:“我们回去把觉睡,让他们玩个痛快。”
四个人回到连部,李连长已经懒得说话,让另外三人向大家通报了情况。
大家听了情况后议论起来。
李连长听得不耐烦,大声说:“你们静一静!听我说。”
室内立刻鸦雀无声。
李连长郑重其事地说:“他们是两军交战不伤百姓,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安心把觉睡。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装个没看见,保持中立,把那一方都不偏向,把那一方都不得罪。你们谁要是跑去掺和,出了事别怪连部。现在全部回去睡觉,明天正常上班。”
工人们都不动弹,没有离开的意思。
外国娃祝锦说:“该死的娃娃球朝天,爷不奉陪了,回去把觉睡。我本来不害怕,只是来看个热闹。”
鲜怡俊说:“不会有事的,待着无聊,来连部凑个热闹。”
窦健说:“要死早死了,那会等到现在。”
年轻人们全都离开连部。老工人们仍没有离开的样子。
李连长急了,表扬道:“看看这些新工人,舍身忘死,视死如归……。”
站在一边的陈会计小声对上司说:“这些成语不能这么用。”
李连长也小声说:“你的事咋这么多,不说配合我工作,老是给我找茬。”
陈会计说:“我也是好心。”
李连长不屑回答,接着前面的话题说:“年轻人们都是好样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再看看你们这些多吃了十几干饭的,一个个胆小鬼,怕死鬼。”
“新工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死了谁养活他们?”
“这样死了连抚恤金都没有。”
“死也要死的光荣,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轻如鸿毛。”
李连长语重心长地说:“别一口一个死字,晦气得很。十一连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可怕的事,那一件事都有死人的可能,最后呢?死过一个人吗?大家不都是平平安安的。同志啊,不是我咒你,这个死字尽量不能说,有时候说出来很灵验的。”
“你说别人讲迷信,你才是迷信罐罐。”
李连长反问:“这是迷信吗?这叫巧合,是瞎猫碰上死老鼠。”
有人质问:“你天天把安全挂在嘴边,现在又这样说话。”
李连长回应:“安全那是指采伐作业,处处存在危险,别的上面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枪炮声不断,还说安全。”
李连长冷笑一声,道:“那些是人吗?他们人都是假的,造的枪炮不一定就是真的,能不能打死人还要打个问号。”
田贵喜质问:“枪炮如果是假的,它们能发出声音吗?声音还那么大,震得耳朵响。”。
李连长一时难措词,脱口道:“你放的屁也有声音,能把人臭死吗?”
工人们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