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藏平说:“这样的状况可能不会长久,现在营林为主,采伐为辅,很快有可能停止采伐。”
鲜怡俊哀叹道:“我也听说了,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很有可能不让采伐了。唉,如果下岗了咋办啊?想想都发愁。”
任藏平宽慰对方:“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鲜怡俊有点伤感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那有路啊。”
“外国娃”祝锦走进来,说:“上不上山,我看今天有雨。”
鲜怡俊回答:“不上山闲呆着干吗?也许过一会云雾就会散去,在这里快一年,这样的天气见多了,别当一回事。”
任藏平戏谑道:“你不上山有勾淑玲陪着,我们谁陪啊?”
祝锦说:“放着那些女工人闲着,怪你们眼光高。”
任藏平说:“女工人的眼睛都朝外看,没有人准备嫁一个伐木工人。你遇上勾淑玲算是烧高香了。”
鲜怡俊说:“你的命好,能遇上勾淑玲这么好的女儿。”
任藏平附合道:“她不光品性好,长得也美。”
“外国娃”说着不要良心的话:“我咋没看出来啊?你俩谁喜欢她我让路。”
另俩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不顺耳,朝祝锦投去不满的眼光。
鲜怡俊责备道:“她对你那么好,你还说着坏良心的话。”
祝锦轻佻地说:“你这样向护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让给你。”
鲜怡俊气得无语,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朝祝锦胃上一拳。
祝锦蹲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过了片刻,他站起身说:“我要给李连长说,鲜怡俊把我打伤了,我要休工伤。”
鲜怡俊不当一回事:“去说啊,我等着。”
祝锦叹口气,愁吟吟地说:“爷的命真苦,干着天底下最苦最累,也最危险的工作,身边还有个会念紧箍咒的唐僧。”
林间流动着淡薄的云雾,很寂静的空间,飘荡着斧子砍树枝及鸟儿啄木的声音;过上一阵,传来远处伐区“顺山倒”的声音。
青年采伐班的三个人分工作业。鲜怡俊和任藏平负责把树截断并砍去枝桠。外国娃祝锦往滑道放原木,滑道距另俩人有五十多米远。
任藏平和鲜怡俊轮换着截树木打枝桠,离得近了说上几句话。
“看情况十一连以后太平了,”任藏平感慨地说,“前些日子真把我们折腾坏了,现在想起来像做梦。”
鲜怡俊好奇地问:“你为啥说十一连以后太平了?”
任藏平解释说:“娘咱族和答扎族人不见踪影,很有可能远走高飞了,除了他们给十一连制造事端,还会发生别的事情吗?听老工人说,十一连在这里七八年了,一直平安无事。”
鲜怡俊笑了一下,接着话头说:“自从新工人进了杏子沟,十一连就不太平了。”
任藏平说:“老工人说的话真的没有错,自从我们到来,十一连这事那事多了去。”。
突然,寂静的空间传来祝锦恐慌惊吓的声音:“啊!”
声音拖得较长,就好像时间万分紧迫,来不及说出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