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疑问:“你是不是没有绑紧原木?”
索道工说:“怎么可能?又不是一次,多少次全掉在半途。如果是一次能说过去,是我大意了,这么多次都这样,连我都想不通,咋回事啊?”
任藏平问:“李连长咋说?”
索道工说:“我刚回来,不敢去见李连长,不知道他要骂多难听的话。唉,计时工是拿月工资,可让领导捏到手心,日子不好过啊。那像计件工,认得你领导是谁啊?”
索道长三百多米。捆绑的原木要是半途掉下,上面捆绑原木的人不知道,下面卸原木的人也不知道。也就是说,捆绑原木的人以为下面的人把原木卸了,而卸原木的人以为上面出现问题,没有捆绑原木。
索道工换了衣服,手拿脸盆出门去端洗脸水。
门是开着的,李连长经过,无意看见里面坐着三个年轻人,他站在门口问那两个小伙子:“他是不是祝锦?”
两个小伙子难堪地笑笑,没有吱声。
李连长批评道:“放在农村你们都给娃当爸了,说话做事还毛手毛脚的。”
鲜怡俊说:“祝锦提前下山了,没给我们打招呼,所以我们误会了。”
任藏平说:“这事怪祝锦,不怪我们。”
李连长教训道:“你们谁都一样,连队发生这么多怪事,要吸取教训,遇事要稳重不惊慌,要弄清楚了再说。今天幸好你们直接来连部,要是先在各宿舍传说失踪,十一连又要乱一阵子。这才安稳了多少天,希望一直这么安稳下去。”
索道工走过来,看见连长堵在门口,他心里发慌,明白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硬着头皮走上前。
李连长一边给索道工让路,一边说:“我正要找你。”说着进了宿舍。
任藏平站起身,把坐着的凳子让给李连长,想起索道掉下原木的事,自语:“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点怪。”
李连长坐在凳子上,双眼逼向索道工,声音有点严厉:“说说咋回事?”
索道工说:“我也不知道。”
“你干的事你不知道。”
索道工辩解道:“没错,是我捆绑的原木,也是我送走的,可半路上的事我咋知道?”
李连长一想这话也对,质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我喝酒要有菜才行。”
李连长又问:“是不是瞌睡打盹?”
“睡了一整夜,大清早的那有瞌睡?中午或下午还差不多。”索道工说着实话。
李连长再也想不出要问的话,心里有疑问,就是不想道出来,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祝锦管不了那么多,对李连长说:“你的连队你不清楚吗?装什么糊涂。”
李连长明白祝锦的意思,不直接回答,而是这样说:“还好没有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责任是谁的?可惜那么多原木摔碎了,损失太大。”
任藏平想起在索道下遇的险,心里还有点后怕,说:“如果砸死人,是机器的原因那也罢了,如果是人为,那就不是责任而是犯法,是要坐牢的。”。
李连长警告索道工:“明天一定要严加防范,一旦发现问题立即停工。”
鲜怡俊心里明白,滑道和索道发生的事都是娘咱族人所为。索道掉下原木勉强说得过去,滑道里把人滑到山下就太神奇,他准备明天站在滑道,看看如何滑到山下。